能节约一点,能保住一点,那便能在以后的岁月里,多上一点发展的时间和空间。
但晁九拒绝了。
“缉罪师余孽颇多,暗桩组织分散太过,我也没办法完全约束。”
他随口扯了个不着调的谎言,微笑着抬起手臂,在边上仍旧清醒着的纨绔头领身上,片下了一张薄过发丝的血肉。
“吓吓!”
在某种意义来说,王次这人,是一个非常非常宝贵的存在。
旁的不说。
至少晁九用在他身上的东西,那都是一些很宝贵的东西。
它们很多很杂。
像是一片被打翻的调料海,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味道。
但其作用,无非就是两个。
一是放大感知。
类似于,将微风轻吹的感觉,放大到凌迟活剐的程度。
二是保持清醒。
就…即便你变成了骨头架子,它也还是可以,让你保持住神经细胞的充分活性。
“紧急信号在不在?”
虚弱青年动了动心神。
说话间,那两道低垂的眸光中,自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但他对此,也并没有什么好说的地方。
毕竟,先前被王次折磨致死的人里面,也有他的长辈。
虽算不上直系长辈。
但也算沾亲带故,有点若即若离的关系。
只做个骗过内心的借口的话。
也是非常足够的了。
“刚才抓捕罪首的时候,我不小心把它给用掉了。”
微微含笑的青年低了低眉毛。
像是一个变态的神经病,偏执地踮起脚尖,在无人的舞台上挥洒汗水,扮演着一个温和儒雅的智者形象。
但不得不说的是。
他演得还不错。
可也仅此而已。
“尽量安排吧。”
看透不说透的观察者鼓起了掌声。
称赞顺服的话语里,却是一种带着敷衍的疏离态度。
但这同样也没有什么意义。
对于自我世界中的演员来说,旁人的思想,旁人的眼光,通通都左右不了他们自己独特的运转。
“是。”
晁九眨了眨眼。
垂下的目光晦如深渊,就连渐渐升起的太阳,都要为之稍稍黯淡。
精神早已崩溃的王次,不止一次的想要痛苦忏悔,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是多么多么的残忍和无知。
但因为舌头被割了的缘故。
他的违心言语,就只能和他的良知一起,腐烂在狭隘的精神夹缝之内,永无光明。
“晁统领…”
一位跟在他身后的暗桩组织头目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