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除去了残忍的兴奋之外,稍有几分隐隐的担忧。
“徐统领他智谋颇多,恐怕并不是一个容易被糊弄的人…”
“那又如何?”
晁九的手上依旧不停。
“我本来就是被你们那位首领推出来,作为靶子培养的啊…”
“中箭之前,谁也不能把我放倒在地。”
“就连他们加起来都不能。”
鲜血终有流尽的时候。
作为一个明白事理,懂得什么叫做“可持续”的智力向暴徒。
面表儒雅中正的青年,自然是选择放下武器,挥挥手,叫人将地上的那位小心抬起,稳住其脆弱难平的生命。
“贼首已被制服,悬于中央广场示众五天,随后,我来亲自给他凌迟枭首。”
“但敌寇仍未除尽,我们继续围剿。”
“是。”
……
“大,大哥…”
“大哥应该没记错啊!”
“这…这原来,就是咱们的据点啊!”
“上次之后,我特地在那地图上记的,不该这样的啊!”
许是因为晁九带头冲锋后,暗桩组织的正式成员,也正在向着更南边的方位,全力清剿缉罪师余孽的缘故。
南街部分街道里的凌乱,到底也没有多少职业者愿意腾出手来,亲自去处理处理。
还能动一动的凡俗子弟,不是在烧杀抢掠、偷盗淫辱,就是和前一类人势不两立,进行着相对弱势的殊死斗争。
于是乎。
就在那片五号别墅的废墟之前。
略显迷茫的两个无级别暴徒呆立原处,只望着左右入地数寸的细碎血肉,耳畔的哭喊和惨叫声持续不断,一时间,瞠目结舌。
他们谁也不知道,这片理应该没什么压力的地方,到底是因为什么差错,才至于发生了这等惨绝人寰的事情?
真是令人费解。
“唔…”
也就是在两者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之际。
他们也因此而忘记了,自己手中的担架里,那皱着眉头的周翻已是面色稍红,嘴间的呢喃,仿佛稍有些难受挣扎。
有风吹过。
后者的身上,那点破损的单薄衣服随之而起,在半空中飘飘荡荡,回旋平举。
看起来,煞有几分国破家亡的凄凉绝望,与此同时,还带了点后继无人的悲惨戚戚。
但很可惜。
现如今的十八区,并没有那种致力于现实题材的艺术家。
这般非常罕见的灵感,就只能在某人免疫系统的持续升温下,化作了一个无人知晓的遗憾。
“要不,我们回去二号线,问问那个安排咱们的人?”
“好,好…”
“好!”
“那就走吧,别等人家又走了。”
“踏踏…”
……
命运的安排,总是显得如此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