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花楼讨生活,实属无奈之举。
缇景愧疚,怜霭自己倒不以为意,还总拿古籍为他开导:“大丈夫,能缩能伸!”
小姐说的太笃定,缇景没好意思纠错。
明明是“能屈能伸。”
怜霭一将手中染了血的苹果朝在一旁偷笑的弟弟——怜霁扔了过去。
“姐,刚刚沁娇来了,说是明儿有贵客,叫你好生准备准备。”怜霁甚是嫌弃,将苹果丢在案上。
“怎地如此烦人。”怜霭蹙眉,接过怜霁递来的手绢拭了手。
“明日霄灯夜,戍边统帅须回京面圣,呈报一年军中事宜。”缇景提醒怜霭:“秦将军早早就订了位置。”
怜霭了然,却不以为意,早年的军粮惨案,牵扯其中的是雩州沈家。
翌日,怜霭持剑挑开戏台上垂着的蜜褐的绸缎,绛红的薄纱虚掩着她的面容。
两笔赤金描在他的眼尾,衬着烟墨的眸,眼里似盛着春水。
身姿一晃,藏在水里的风情就从涟漪里漾了出来。明明只露出了一双狐狸眼,却勾尽了苑内人的心魄。
戏台上,她红袖随着身姿翻滚,剑身贴着身子擦过,又引得一片喝彩。
她瞥见一男子,生的丰神俊朗,瞧着就是世家子弟。
她谢幕后,刚回房,就听见一小伶叫她去天子号上房。
她刚踏进门,就见沁娇摇着扇子,满面红光。
心中略微思索,便猜到自己被卖了。
她走上前,那舞剑时瞥见的男子映入双眸。
沁娇笑吟吟地向那男子介绍:“沈将军,此女就是您要找的人。”
怜霭心头一颤:沈家人。
既然主动上门,那就顺势而为吧。
她勾起嘴角:“能被沈公子瞧上,是阿霭的福气。”
怜霭两指勾上案上盛满酒的白玉杯,“这杯酒就由阿霭喂公子吧。”
她挑起沈清晏的下巴,将白玉杯对上沈清晏唇边。
沈清晏伸手抓住怜霭露出的小臂。
“公子?”怜霭一嗔,故作疑惑。
沈清晏轻轻一拽,怜霭整个人都失了重心,靠上了沈清晏的胸膛,白玉杯里盛着的清酒晃荡贴着沈清晏的嘴流下。
怜霭对上沈清晏的眸子,瞧出了对方的些许疑惑。
“公子,抱歉。”怜霭用衣袖擦了沈清晏嘴边的酒渍。
“没事,你在喂我一杯。”沈清晏道。
怜霭莞尔:”当然,这是小女的荣幸。”
“公子,能不能送下手?”
“就这样喂。”沈清晏抓着怜霭对上手不放,另一只手拿起酒壶,又盛了满满一杯。
怜霭将酒杯对上沈清晏的唇边,清酒入了唇,一滴不落。
“诶诶,”坐在沈清晏对面道秦疏戎出声:“沈将军,切勿乱性。”
“你去收拾收拾,楼前等你。”沈清晏松了手。
怜霭出了门后,像似自嘲般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