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谁?”萧遥挑眉:“她们要来,跟我何干。”
“薛主事!!!”江拂换人告状:“您不能不管小人啊呜呜呜呜呜……”
薛衍舟还未开口,萧遥眼睛已经立起来了:“衍舟凭什么要管你?”
“呜呜呜呜呜!”
薛衍舟笑道:“好了好了。这些人堵在门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江大人不如歇息几日,不去理会她们,关紧了门便是。”
“呜呜呜!我就知道薛主事会为我做主的!!!”
说完了又嘿嘿笑着蹭到萧遥旁边:“将军,听说城南菊园开放了,咱们去逛逛呗。”
萧遥嫌弃的把她推远一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随手一指花园角落:“想看菊花那儿就有,自己看去。”
江拂看向角落里那几棵半死不活的菊花。
……
她还记得王府建成的时候,花园里一派欣欣向荣的。
奈何将军不但人不回来,还不喜欢逛花园……那园丁也都倦怠了,如今偌大一个花园满眼破败,就那几朵菊花,今日不看,估计明日也都枯死了。
这看啥啊???
江拂又开始可怜巴巴的看向薛衍舟。
薛衍舟心思微转。
“阿遥,我正好也想去铺子里看看。”
一提薛家的铺子,萧遥就皱紧了眉头:“……不是说不管了,又回去干嘛啊……”
薛衍舟温声哄她:“大掌柜死的突然,另外两个跟去梁州的掌柜现在还都关在牢里。我虽然叫宁儿传了书信安排,可不亲眼看看……终究是有些放心不下。这些时日,想必梁州粮庄的事也传到京都了,我只去查查账本,以免薛家的米铺瞒着我涨价。看看就回,好不好?”
薛衍舟这么温温柔柔的跟她商量,萧遥哪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于是道:“行吧……不过我要跟着你,让江拂自己去那什么菊园看花去。”
江拂倒是咧着嘴笑的开心:“没事没事!顺路!”
萧遥盯着她看了几眼,转头往薛衍舟怀里蹭:“衍舟你快再说几句话给我洗洗耳朵……”
“将军!!!!”
没过一会儿,三人从花园后面翻墙出了王府,萧遥抱着薛衍舟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等来了江拂悄悄牵过来的马车。
江拂左看右看,确认没人才拍拍自己胸口。
“将军,咱们走吧!”
萧遥一阵无语。
……明明是出自己家,怎么跟做贼似的?
薛衍舟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全当安慰。
两人上了马车,江拂坐在前面赶车,马车晃晃悠悠的离开了王府。
江拂独自去了菊园,萧遥与薛衍舟走在街上,看着街边商户,萧遥微微皱眉:“总觉着京都没以前那么繁华了。”
薛衍舟应了一声,叹息:“温相倒台,京都如今人人自危。”
萧遥不解:“若说慌乱也是那些官员的事,又与寻常百姓何干?”
薛衍舟却突然换了话题,指向路边卖菜的老翁。
“阿遥,你看那个老翁,他可是寻常百姓?”
卖菜的老翁满鬓花白,身上的粗布衣衫还打着布丁,坐在摊子后面向来往的行人卖力吆喝。
萧遥点头:“自然是的。”
薛衍舟温声道:“自我能出府起,就常见这老翁在此卖菜。据铺子里的伙计说,这老翁卖的菜又新鲜又便宜,不少京中的达官贵人都叫他送菜去自己府上,他孙女今年娶亲的时候,家里摆了好大的排场呢。”
萧遥意外:“真人不露相啊?可若是如此,他怎么瞧着愁眉不展的?”
“阿遥……那向这老翁订购蔬菜的人家,如今有一半都关在了大理寺。”
萧遥猛的皱紧了眉头。
薛衍舟继续道:“不止这卖菜翁,还有京都大小酒肆……如今朝中人人自危,生怕被扣上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同僚之间说个话都要小心翼翼,又岂敢一同出来吃酒。酒肆没有生意,酒坊自然也卖不出酒,还有向酒馆供应材料的肉铺、米行……牵一发而动全身,人人忧虑,街上瞧着自然会萧条许多。”
萧遥垂下眸子:“我不明白。有问题的自然怕查,那些与温相无关之人又为何如此害怕?”
“圣上这般雷霆手段……为官者,又有几人经得住大理寺盘查。何况……大理寺,也不是什么毫无错漏的地方。”
萧遥突然想到那天在梁州府衙,萧珩欲言又止,最后跟她说,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所以她返回京都时就提起过边关粮饷之事,但母皇和皇姐查了那么久依然没有结果。
不是没有结果,而是不能妄动。
萧遥心烦意乱:“难不成……是我不该探究此事,不该找出那些罪证不成?”
街上人来人往,行色匆匆,薛衍舟轻轻拉住了她的手。
他手指微凉,唤回了萧遥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