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荔枝后贵妃就躺在塌上休憩,即使吃了荔枝依旧不能填饱贵妃的肚子。
半夜,外头吹起了大风,窗外的树枝被大风吹得不停摇摆,枝丫拍打着后窗,发出啪啪啪的声音,天上已经乌云密布,有雨点落下,起初只是稀稀细雨轻点,随着时间推移那雨点慢慢变大,变成狂风暴雨猛砸。
雨点越大风就越大,树枝被狂风吹得扎破了后窗的窗纸,开始时只有一点点洞口,树枝捅窗纸的速度跟着风的节奏不停加快,后面整个后窗狼狈不堪,精心贴置的红双喜也漏了出来。
暴雨一直下到清晨才休止。
研漾睁开眼睛,双手迅速摸着脖子后面,依旧隐隐刺痛,她判断昨晚在屋顶上是被人用针扎了。
一瞬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躺在京城南的屋子里,她跳下床,房门被她推开,猛地撞在墙壁上,支撑房门的柱子裂开了。
“阿叶!暗夜没回来?”她看见阿叶在门口劈材,好像看到可以告诉她事情的人,连声音都是吼出来的。
“啥?你昨晚是一个人回来的,俺昨晚还问你暗夜怎么没一起回来,你什么都没说就进屋了。”
研漾听到这里宛如晴天霹雳,身子不受控制往后推了几步,半响后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研漾你去哪啊?”阿叶在后面喊,“今天俺逮到一只兔子,和暗夜早点回来!”
阿叶的话就像昨晚那根针,深深刺着她。
到将军府时,研漾轻车熟路的跳上屋顶,一路摸去那间新房,将军府里的楼阁布局,花草摆放,道路位置,一夜之间天翻地覆,研漾一直跟着道路走,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原来的位置。
她几乎面临崩溃,不停地兜兜转转,兜兜转转,还是不能走出这个地方。
“何人在此!”一队护卫提着剑走了过来。
研漾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拽着护卫的衣袍,“军爷,我要见郑宜南大将军。”
“什么郑宜南大将军,这只有李大将军,现在是以后也是。”
“昨日不是郑宜南大将军与御史大夫之女大婚吗?”
“昨天是李大将军七十大寿,这里从来没有什么郑宜南。”
研漾愣在原地,那队护卫架着她走出将军府。
被护卫摔出去后她的脑子还是迷糊中,闻到身下一股恶臭才清醒过来,双手抓在牛粪上了。
研漾在街上见了人就问,“郑宜南呢?”被她抓住衣裙的妇女吓得半死,怎么刚出来就碰上个疯子。
“郑宜南大将军呢?你们的大将军去哪了?”加上手上的牛粪,街上的人见到研漾就躲得远远的。
“疯了吧这女子”
“你别过来快滚!”
这件事之后京城老人堆的八卦里多了个神经错乱的疯女子。
研漾一连在街上找了暗夜好几天,因为本身就长得不耐,谁不爱又好看又傻的花瓶,京城的老男人都爱逗她,总是指着一个地方大叫“郑宜南在那!”
研漾不愿错过一点,每次都什么都不管就冲过去找,老男人见把戏成功了就捂着肚子大笑。
走到一个乞丐堆时,本来无精打采的,这时竟打起了精神,乞丐堆里蹲了一个人,身上包满泥污,周围是剩饭熬到发酵的酸味,那身形高高的、瘦瘦的,研漾看着好生熟悉,表情、动作都透露着不相信。
待她慢慢走近,撩开那乞丐的头发,研漾看清了他的脸,蹲乞丐堆里的人居然,竟然,真的,是暗夜!
现在研漾就只有兴奋,这些天受得屈辱都抛之脑后了,她用灵力探了暗夜全身,没有一点异样,只有脖子处,胸口处,脸上布满了红红的痕,乍一看就像被人拿火棍烫过。
“郑宜南对你用刑了?”她蹲下来问暗夜。
暗夜目光呆滞,声音哑到只能勉强听清一个‘是’字。
她站起来顺了几口气搀扶着暗夜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