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剑光竹影缭绕,芙矜的软剑刁钻灵动,郎遥玉的竹枝则大开大合,每每都在关键时刻格开了她的杀招。
芙矜紧盯着郎遥玉的每一个动作,寻找破绽,她心里憋着一股气,非要让这个自恋狂师兄吃点苦头不可。
郎遥玉看似从容不迫,但眼神专注,显然从未真的轻视这个与他从小争到大的师妹。
“哇,郎师兄和芙师姐又打起来了!”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谁又抢了谁的灵果?”
“不知道啊,不过看起来好厉害!快记下来,这都是宝贵的实战经验啊!”
围观的弟子们熟练地找好安全位置,开始观摩学习,甚至有人掏出了小本本。
南淮叙看着瞬间打作一团的两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早已习惯了这两人的相处模式。
从小打架打到现在,从抢玩具抢到争宗门第一。
他上前一步,试图劝架:“师兄,师妹,宗门之内,不可私斗!有话好……”
他话还没说完,一道刁钻的剑气和一道凌厉的竹影同时向他所在的方向扫来。
虽然并非是针对他,但也吓得他赶紧后退一步,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得,劝不动,根本劝不动。
这场争斗持续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最终以芙矜气力稍逊半筹,被郎遥玉的竹枝轻轻点在手腕,酸麻之下软剑险此脱手而告终。
芙矜踉跄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承让了,师妹。”郎遥玉收“剑”而立,气息稍有喘息,他手腕一转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笑容依旧欠揍,“想赢我,还得再练练。”
芙矜气得跺脚,杏眼圆睁:“你等着!下次我一定把你打趴下!”
她揉着发麻的手腕,心里却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剑道修为又精进不少,自己必须更加努力才行。
“好好好,我等着。”郎遥玉懒洋洋地应着,像哄一个闹脾气的小孩般。
他抬眼看了眼天色,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打了这么久,肚子都饿了。南淮师弟,膳堂今日是不是有灵笋炖鸡?”
他记得昨日好像听哪位师弟提起过来着。
南淮叙见战火平息,这才松了口气,点点头:“今日主食为灵米饭,主菜为灵笋炖鸡,辅以清炒时蔬,餐后供应灵果。”
“走走走,吃饭去。”
郎遥玉招呼着两人,率先朝膳堂走去。
走了两步,见芙矜还气鼓鼓地站在原地瞪他,回头挑眉道:“怎么?输不起,连饭都不吃了?还是说怕在膳堂见到我,食不下咽?”
“谁怕谁!”芙矜最受不了他这激将法,立刻收起软剑,快步跟了上去,甚至刻意超过了郎遥玉,走在了最前面,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南淮叙看着前一秒还打得你死我活,后一秒就默契地一同走向膳堂的两人,再次无奈地摇了摇头,默默跟在了后面。
这就是他从小看到大的景象,十年如一日。
争吵、比试、互不服输,但到了饭点,总会坐到同一张桌子上。
或许这种竞争式的羁绊,就是他们之间独特的相处之道吧。
郎遥玉看着芙矜的背影,无奈地笑了,随后放缓脚步与跟上来的南淮叙并肩而行。
至于那本引发了一切的话本,此刻正安静地躺在郎遥玉的袖袋里,等待他的“深入研究”。
而关于究竟是谁写了这种诋毁他们清誉的三角恋话本的这个谜团。在此刻,显然敌不过五脏庙的抗议,暂时被饥饿感搁置,抛在了脑后。
膳堂里的灵笋炖鸡,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他们可不想晚去一刻,到最后白白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