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矜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那三只炸毛咕咕鸡变得无比大,羽毛像云朵一样柔软,她躺在上面打滚。
忽然,鸡眼变成了郎遥玉那双戏谑的眼眸。
“师妹,原来你这么喜欢师兄送你的鸡啊。”
“谁喜欢了!”她在梦里气得直跺脚,结果一脚踩空,惊醒了。
她揉着眼睛坐起身,窗外刚刚破晓,她第一件事就是看向墙角的布包。
还好,三只鸡安安分分地挤在一起,看起来和昨晚没什么不同。
“我一定是被那个自恋狂气糊涂了。”她小声嘀咕着,轻手轻脚地起床,特意换了件方便练剑的窄袖弟子服。
今日一定要小心,可不能再弄脏衣服了。
芙矜蹲在布包前,抓了把灵谷撒了进去。
三只鸡慢吞吞地啄食着,看起来再普通不过了。
演武台上郎遥玉又在演示着他那根破竹枝。
芙矜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刚要开口,忽然注意到围观弟子中有人在窃窃私语,手里还拿着眼熟的书册。
“你们在看什么?”她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那几个弟子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想藏起话本,但却已经来不及了。
芙矜抢过话本,只看了一眼就气得跳脚:“《冷面师兄掌中宠》下册?这怎么还有下册!”
“师、师姐恕罪!”弟子们吓得一哆嗦,“这是今早刚在坊市出现的,我们就是好奇……”
郎遥玉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结果话本翻了几页,忽然笑了。
“有意思,这人倒是很了解师妹的脾气,连你生气时喜欢跺脚都写出来了。”
“谁跺脚了!”芙矜下意识跺了跺脚,随后反应过来脸都红了。
南淮叙虽然远远站着在忙其他事,但他的耳朵却竖了起来,偷听他们的对话。
“查,必须查清楚到底是谁干的。”芙矜气得拔出了软剑,“让我知道是谁在造谣,非让他尝尝我的剑不可!”
“师妹,稍安勿躁。”郎遥玉慢悠悠地翻着话本,“依师兄看,此人行文流畅,对宗门事务颇为熟悉,定是内门弟子所为。”
“而且……”
郎遥玉忽然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看向南淮叙:“这文中对南淮师弟的习惯描写得尤为细致,连他每日晨起要梳多少次头发都一清二楚。”
南淮叙的耳根一下红了,赶忙跑过去解释:“师兄慎言,我怎会做这等无聊之事。”
“我又没说是你。”郎遥玉不怀好意地笑着,“不过话说回来,南淮师弟确实很关注这些话本,昨日还特意去坊市收购了上册……”
“我那是去查明真相的!”南淮叙急忙辩解,却不小心后退一步撞上了身后的兵器架。
“哐当……”
长剑、短刀掉了一地。
众弟子手忙脚乱地帮忙捡兵器,场面一度混乱。
芙矜趁这个机会把郎遥玉拉到一旁:“你说,会不会真是南淮师兄写的?他平时就爱看些杂书。”
“不可能。”
郎遥玉难得正经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