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有点被气笑了。
这些天,他怎么问系统——技能怎么使用,系统都不回答。
眼看30天的血色倒计时越来越近,再不跟狛治接触找到更多线索,估摸着30天后就会被无惨找到干掉。
“把人叫回来。”白城吩咐五条。
刚刚坐下的五条讶然抬头。
“我找他有事。”
上司一句话,下头跑断腿。
提着袍裾往外追的时候,五条就在骂这个鬼崽子怎么走得这么快。
好在在分岔路口逮到了人。
“奉行大人有事找你。”五条气喘吁吁地去抓狛治的肩膀。
还没搭上就被抓住了手腕。
狛治侧头看他。
五条有些厌恶地把手抽了回来,理了理袍子,面色倨傲,“跟我走。”
“滚。”狛治头也不回,留五条一个人在原地瞠目结舌。
狛治怎么也没想到,奉行会追到家里来。
哗啦——
门被人拉开了。
躺在地板上还没扭头,鼻尖就闻到一股檀香,而后视野里闯进了纯白的袍子,雪白的发尾像光一样整个照亮了昏暗的屋子。
“见你一面倒是难。”白城声音温润。
狛治一个翻身坐起来,“你来干什么?”
后觉语气生硬,便不说话了。
“五条叫不动你,所以我来了。”白城收起了折扇。
“我以为他是唬我的。”他起身想给奉行接杯水,“您找我有事吗,饭盒我已经叫幕僚还给您了,衣服也已经交给捕吏了。”
可打开木箱,发现里面只有父亲喝药的碗。碗底常年被药渣浸着,都有些泛黑了。
嘴唇抿了抿,狛治又把箱子合上了。
狛治的家很小,屋内逼仄,三面墙壁,举目墙皮都脱落的不成样子,唯有进出的推拉门透着屋外的天光。
一个铺在中央的床褥,一个放在床尾的木箱,就把屋子填得满满当当,只留了一个人走路的过道,白城走进来,甚至觉得呼吸都被压抑住了。
“你父亲呢?”白城明知故问。
“死了。”狛治生硬回答,甚至扯出了个恶意的笑,“就吊死在你现在站着的地方。”
说罢又有些后悔,于是闭嘴。
“我可以打开看吗?”白城并不介意,自顾自地走到箱子面前。
这是狛治他们家,唯一一个可以储物的地方。
狛治没有说话,白城便当他允许了。
木箱不重,是周边常见的杉木板拼的,边角用钉子钉得死实,岁月磨得木纹发灰。
打开扑鼻就是药香,一包包用麻袋或纸包的甘草药按照不同类别整齐地被收纳在箱子里,旁边是叠好的旧布衣。
“贵吗?”白城把药一包包拿出来,分辨品种后又放了回去。
除了最基本的艾草芦根之类的草药外,还有纸包的一小撮药研成的粉末,甚至还有特别昂贵的丸药。
白城打开纸包嗅了嗅,大多是甘草粉,用于止咳的。
狛治就坐在床褥上看他,一语不发也不拦。
“很贵吧。”白城轻叹,把药物重新包好,放了回去。
“草药是我自己摘的,散剂五文一袋,没什么作用。”
“能让父亲身体好些的只有那个丸子。”狛治声音平淡,“3两9文,一包十粒,省着也不过吃二十天。”
“所以才去偷钱吗?”白城问。
“一两是四千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