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字炸开的瞬间,江景程后槽牙咬出火星子——这杀伤力堪比在数学卷子上写"解:略",精准踩爆他雷区。
“sb!我181了,比你高半个头,你也配说我矮!”江景程忍不住骂了他。
绿毛笑得牙龈毕露,铆钉耳钉闪着寒光:"小弟弟挺有脾气的啊。"这语气油得能炒三盘菜,江景程拳头硬得能把校服扣子崩成暗器。
一脸欠揍的样子给谁看呢。
蓝毛突然掏出手机比划道:“反正都是同班的,差不了多少,而且这小子跟那什么言挺熟吧?虽然人堵错了,但我们也不能就这么走了吧。”
他的话让他心头一颤,就像有一根细微的旋背,轻轻的波动发出了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回响。第1个想到的就是径言,但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自己怎么可能跟他玩的好话都没说过多少。人也是前不久才认识的。”江景程在心里嘀咕。
江景程心中暗觉不妙,这种狗屎运居然让他碰上了。他目光快速扫过四周,寻找可能逃脱的路线,径言不在,他没法找他来帮忙。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径言的晃晃脑袋,试图将这个念头甩开。
无意之间发现绿毛脚上的鞋还嵌着菜叶——好家伙,这年头混混也走混搭风?
江景程喉咙里突然窜出的笑声比意识快了三拍。等反应过来时,他清晰感觉到自己的牙正暴露在潮湿空气里——要命,这个节骨眼上破功。
他喉结上下滚动着试图吞咽笑意,指尖却开始发麻。
"操..."绿毛突然把嵌着菜叶的鞋往排水沟盖板上一磕,蔫巴的上菜弟弟叶"啪"地甩在红毛裤腿上。
红毛盯着江景程被风吹乱的额发,那绺垂在眉骨的碎发正随着主人肩膀颤动划出锋利的弧——他当然不知道对方是在憋笑,只觉得那截时隐时现的眉毛像屠夫磨刀时溅起的火星。
此刻江景程被暮色镀成铜像的侧脸正在微妙地颤动,下眼睑堆起的褶皱里凝着三分嘲弄七分戾气。
他从来没打过架,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他这里刚好是人流量最少的地方,这帮人可真会挑地方。
江景程清楚自己打不过四个人,就算这届混混的业务水平像月考数学卷似的,满卷子都是送分题。
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关节,准备必要时逃跑。
红毛他们正等着江景程的一句“别废话,一起上吧。”他们还没有听到就看到对方撒腿就跑了。
???
不是吧,怎么不按剧情发展。
“要追吗?”黄毛看江景程逐渐变小的背影。
“废话,当然要追!〞红毛吼道。
江景程跑得飞快,但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的体力有限,而且这些人似乎并不想放过他。
在危机时刻,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的脚步一刹,转身跑进了别人家里。
转身锁门的刹那,透过猫眼看见四双鞋在台阶下急刹,最前排的红毛为保持平衡不得不抓住黄毛的菠萝头T恤。
"开门!你他妈属耗子的啊!"蓝毛的鞋重重踹在门板上,半片蔫巴的菜叶顺着鞋底抛物线粘上门楣。江景程背靠门板缓缓滑坐,盯着自己狂跳的脉搏在腕间顶起的小丘。
好险,差一点就被追上了,幸好他反应快,不过操作属实有点骚。
门外骂声突然变成闷哼,接着是□□撞上垃圾桶的钝响。透过猫眼,江景程看见蓝毛正把红毛从可回收物堆里往外拽,绿毛的洞鞋卡在了排水沟盖板缝隙里。
暮色中最后的光线恰好落在那半片重获自由的菜叶上,它正沿着门框缓缓爬向自由。
“哥哥你是谁啊?为什么跑进我们家?是在玩躲猫猫吗?”
江景程的后背与铁门共振的嗡鸣尚未消散,耳畔突然炸开奶声奶气的三连问。他垂头看见反光的鞋尖——属于一双印着恐龙图案的童袜,正随着主人晃腿的动作戳着他的运动鞋带。
"哥哥的睫毛在滴水。"小孩踮脚凑近他汗湿的脸,葡萄眼倒映着玄关顶灯破碎的光斑。江景程这才惊觉额前碎发正往锁骨窝输送汗珠,喉结滚动带起的颤抖让第三颗汗珠准确坠落在小孩的恐龙犄角上。
这时,一道温柔甜美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小雨,是谁来了?”片刻后,一个穿着淡黄色花边裙的女生从楼上下来,当她看到江景程后愣了一下,然后问他:“江同学?”
江景程感到极度尴尬,如果只是面前这个陌生的小孩他还能应付,但偏偏又来了他认识的,而且还是他们班的,他直接当场社死。
他感到自己的脸开始发烫,说话都有点不顺畅,“我走错地方了。打扰了,抱歉。”说完他便开门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