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体,好让他们饱餐一顿。
只有扶川看得见。
他一刀砍下,这些恶鬼便会扑食而上,将她吃干抹净。
天家十六手还未见识到,怎能便宜了这些孤魂野鬼?
他一掌挥向天雎身后,散开那些恶鬼,掌风层层扩开,林间槐树摇晃不已。天雎还以为他这掌是挥向自己,便闭上了眼睛等待一死。
不料,恰是她闭眼之际,真正冲她而来的毒掌落下,直击脖颈。姑娘昏晕过去,倒进扶川怀中。
齐山山见此,愤而起身,被八宝拦住,“誉哥儿咱们惹不起他,可千万别淌这趟浑水。”
“这姑娘愿为吕佩遥出头教训我,定是与她关系匪浅,难道要我看着这阉人将她带走不成?毕竟是个姑娘啊。”
两人推搡间,见那墨衣宦官一把将姑娘横抱了起来,齐山山气得一拳锤向石碑,八宝也瞧见了,叹气劝道:“我们既不是厂督的对手,又无权无势,哥儿莫要引火烧身,趁他二人未想找咱们的麻烦,还是赶路吧。”
吕佩遥如今本就与他势不两立,万一这姑娘是她好友,而他就这么走了,那吕大小姐不得拿剑砍死他。
不等他下决断,那二人便抱着盗圣姑娘消失了。
扶川领命前去紫幽城捉妖,行至濯州,厂卫劳累,就下令扎营停歇一夜。
趁此机会拉功法不稳的小乐儿出来修习,怎料能意外遇见天家传人,还酣畅淋漓地比试了一番。
早有耳闻天家十六手变幻莫测,只是天家销声匿迹多年,江湖都传是被仇家追杀,早就死光了。
今日倒让他逮到一个沧海遗珠。
天雎醒来时,发现自己和一块大石头绑在一起,面前还有两条毒蛇监视着,同那银蛇针变化全然不同。
这两条是金花蛇,眸色猩红,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胜券在握的架势,盯得她后背一凉。
帐帘掀开,金花蛇主人走了进来。
坐到毒蛇盘踞的木案上,手里把玩着她的宝刀,阴鸷目光缓缓滑过刀面。
“天……雎。”
他看到了刻在阔雪刀上的——她的名字。
“把我绑来,就为了知道我的名字?”
扶川放下刀,与她平视,“为了天家十六手。”
“你为何非要见识这招?这只是我偷盗时用的伎俩罢了。”
“听人提过,好奇多年,今日见到你当是上天垂爱,结我多年心愿。”
天雎偏过头去,抿唇道:“休想。”
若无论谁叫我出招,我都照做,那与伶人何异?
“你要杀便杀,想让我出招给你表演,绝不可能。”
她才说完,那两条金花蛇便像收到了什么指令般,向她慢慢逼近,信子就快吐到她脸上。
天雎干脆闭眼,任由丝丝凉意袭来。
“明白姑娘是瞧不上咱家的,一个宦官凭什么要你施展绝学,不过侥幸胜出,以权压人,又有何了不起?”
扶川抬眸,瞥了眼她身后。
天雎不看他这一眼,也察觉到帐外有微弱的鼻息,有人在偷听。
“……小天姑娘,若你今日愿意让我见识一下,我便放你走。”
天雎不知这是他的计策,还是他营中当真有起了异心之人,只说:“宁死不受折辱,莫再废话,只管取我性命罢。”
对面之人沉默片刻,袖下的银针缓缓亮出。
不及他出手,帐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喊声。
“走水……走水了!”
小乐儿应声闯了进来,见二人僵持着,先是一愣,而后汇报道:“干爹,二皇子的人动手了。”
扶川银针收回袖中,向他示意帐外有其他动况,小乐儿立下了然,“要不要抓起来?”扶川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