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缶,坎其击缶,宛丘之道;春耕夏耘,秋殓冬藏,息于瓴缶之乐;日昃之离,不鼓缶而歌,则大耄之嗟;奉盆缶秦王,以相娱乐。”
长桌众人都有点呆。
张义谋收回下巴,问道:
“杨导,哪里看的?”
杨克答道:
“诗经,墨子,周易,史记。”
韩董要在场,肯定来一句“我对传统文化了解不深”。
张义谋摇头来了一句:
“卧槽,他么的。”
不知道谁先没绷住,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欢乐的笑声。
然后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这是得知方案被否后,众人第一次开怀大笑。
杨克也跟着笑了,他刚才听到了,是陈郸卿先笑出声的,虽然他脑袋压得很低。
欢笑过后,张纪钢导演问道:
“杨导,能给解释解释吗?”
“解释我为什么看书?”
“哈哈哈哈。”
又笑一波。
拿起面前的瓶子,打开喝了一口,杨克说道:
“缶这个东西,是个吃饭用的器皿,可以敲,但记载不详,淮南子里还有一句‘今夫穷鄙之社也,叩盆拊瓴,相和而歌,自以为乐矣’,庄子里也有记载,‘庄子妻死,惠子吊之,庄子则方箕踞鼓盆而歌’。”
“这都说明,‘缶’这个东西,高雅的人不用,但绝对是个大众化的东西,吃饭能敲,娱乐能敲,办丧事还能敲,跟现在拿筷子敲碗,差不多,但古人对丧事,很看重,你又不能说这个东西低俗。”
杨克接着说道:
“只能说上限很高,秦王都敲过,虽然他不乐意,下限也很低,什么样的人都能敲,可是这个东西没有传承,我们没有实物。”
张义谋皱眉说道:
“但是确实是有记载的东西,我们能不能造个实物出来。”
杨克摇摇头:
“凭空捏造肯定是不行的,但我们可以想象,这是个器皿,最起码是餐桌上的,古代什么跟吃饭有关的器皿,在现代是最贵重的?”
张义谋直接说道:
“鼎。”
杨克点点头: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走的话,它得有盖,敞口的有点太傻了,盖还得是平的,要不然我们没办法敲,我见过一个东西,有搞头。”
张纪钢导演问道:
“什么东西。”
“纸,笔。”
杨克拿到纸笔,就开始画了起来,一堆人走过来,围在杨克身后,看杨克画画。
陈郸卿最积极,都骑到别人身上了。
张义谋说道:
“杨导这写实素描,厉害啊。”
杨克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