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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迷踪(1 / 3)

 暮春的风裹挟着槐花香穿过村庄,沈之珩勒住缰绳,黑袍下摆沾满了旅途的尘土。三个月了,自从妹妹逃婚坠河,他几乎踏遍了云国每一寸土地。

"陛下,前面有个村子,要不要..."禁军统领赵岩低声请示。

沈之珩抬手制止了他的话,这次微服私访,他化名为商贾,连佩剑都换成了普通的铁剑,喉咙干得发疼,他指了指村口那户冒着炊烟的农舍:"去讨碗水喝。"

农妇正在院里翻晒腌菜,见有生人靠近,警惕地攥紧了手中的木铲,待看清来人衣着华贵,又连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这位老爷可是迷路了?"

沈之珩摘下遮阳的斗笠,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尽管刻意收敛,久居上位的气势还是让农妇不自觉地弯了腰。

"路过此地,想讨碗水喝。"

"快请进!"农妇忙不迭地引客入屋,从陶缸里舀出清冽的井水,"乡下粗陋,老爷别嫌弃。"

沈之珩接过粗瓷碗,目光忽然定在土墙上一幅木炭灰描摹的画像上,碗沿停在唇边,水珠顺着下巴滑落——画中那个低头劈柴的少年,眉眼神态分明是他的小妹!

"这画..."他强自镇定,"画得甚好。"

农妇脸上绽开笑容:"是我家丫头胡乱画的,画的是家里的小工。"她指着画中人的眼角,"您看这颗泪痣,画得多真。"

瓷碗在沈之珩手中发出轻微的碎裂声,泪痣——沈之瑶右眼角下那颗朱砂般的印记,从小到大不知被后宫画师描绘过多少次。

"这位小工..."他状似随意地问,"来多久了?"

"有两个月了吧?"农妇掰着手指数,"那天下着雨,这孩子浑身湿透站在村口,说愿意干活换口饭吃。"她压低声音,"我瞧着像大户人家逃出来的书童,简单的农活都不会呢。"

沈之珩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时间、特征、举止...每一条线索都指向那个让他寝食难安的人。

"令爱可在?我也想求幅画像。"他微笑着取出钱袋。

农妇刚要回答,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背着柴捆的瘦小身影在篱笆外一闪而过,看到院内情形后猛地刹住脚步。

刹那间,四目相对。

沈之瑶手中的柴捆"啪"地掉在地上,她脸色惨白,连退数步,转身就往村后山上狂奔。

"拦住她!"沈之珩厉喝一声,黑袍翻飞间已跃过篱笆。

整个村子顿时炸开了锅,乔装的禁军从四面八方涌来,惊得鸡飞狗跳。

沈之瑶像只受惊的野兔,专挑狭窄的田埂和小道奔逃,三个月来的农活锻炼了她的腿脚,对地形的熟悉更让她占尽优势。

"沈之瑶!"沈之珩的怒吼在山谷回荡,"给朕站住!"

回答他的是前方灌木丛剧烈的晃动,沈之瑶钻进了一片密林,身影很快消失在层层叠叠的绿叶之后。

"封山!"沈之珩喘着粗气下令,"赵岩带人守住下山的路,其余人五人一组搜山!"他拔出佩剑砍断挡路的藤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

山洞里的水滴声像催命的更漏,沈之瑶蜷缩在岩缝深处,双臂紧紧环抱膝盖,潮湿的寒气透过单薄的衣服渗入骨髓,她却不敢生火,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真是蠢透了..."她咬着手指关节喃喃自语,当初选中这个村子就是看中它地形封闭,只有一条出路,如今却成了作茧自缚。

洞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火把的光亮偶尔扫过洞口。沈之瑶屏住呼吸,直到声响渐渐远去。她摸索着往更深处挪动,后背突然碰到一块突出的岩石,疼得眼泪直流。

"混蛋沈之珩..."她无声地咒骂。

三更天了,外面的搜山动静渐渐平息,但沈之瑶仍不敢合眼。

"应该...安全了吧?"她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从午后逃进山里到现在,她滴水未进,嘴唇已经干裂出血。

突然,远处传来马蹄踏碎枯枝的声音,沈之瑶浑身绷紧,耳朵贴着潮湿的岩壁——只有一匹马,骑术极佳,在崎岖山路上仍保持着稳定的节奏。

马蹄声在山洞外戛然而止。

沈之瑶捂住嘴,连呼吸都停滞了,黑暗中她听见靴底碾过碎石的声音,一步、两步...越来越近,月光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洞口传来剑刃出鞘的铮鸣。

"出来。"

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的剑锋,沈之瑶认得这个声音——从小到大,她总爱欺负这个出身低微的家伙,惹得他在父皇面前战战兢兢还不敢还口。

但今夜,这声音里只剩杀意。

沈之瑶贴着岩壁往后缩,后背却被突出的石块抵住,火光突然照亮半个山洞,她惊恐地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投射在岩壁上,像只困兽。

"非要朕亲自请你?"剑尖刺破黑暗,精准地停在沈之瑶喉前三寸。

跳动的火光照亮沈之珩阴鸷的面容,他黑袍上沾满夜露,眼底血丝密布,哪还有半分帝王威仪,活像索命的修罗。

"三哥..."沈之瑶嗓子发紧,剑尖的寒气激得她脖颈起了一层栗。

沈之珩忽然笑了,那笑容让沈之瑶毛骨悚然:"王妹真是好兴致,让朕好找啊。"他手腕一抖,剑尖挑起沈之瑶的下巴,"这三个月,玩得可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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