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君喆这会儿功夫正准备上二楼,脚才踏上楼梯,蓦地被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男生粗鲁地推搡开肩膀,挪出了大半个过道。
卢君喆被推的踉跄,抬头不悦地看着来人。看得出来对方的脸色很差,整个身子脆弱的仿佛被人轻轻一推就会倒。那人挤开卢君喆后迈着仓惶的脚步就直奔房间。
卢君喆这才想起自己应该对这人有点印象,是之前在大厅瑟瑟发抖的那个男孩。
这便了秘般的神色……
这是,撞鬼了?
卢君喆想着,摇摇头笑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
他想男孩估计是被吓怕了?毕竟刚刚村长的那番话可不像是开玩笑的。
不过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应该说男孩从到这里来就很不对劲。毕竟一个大男生总不见得比娇弱的女生还要胆小吧。
思考着卢君喆又被一个男声打断了思路。
——"你好,麻烦让让。”
不是多委婉的语气,倒是卢君喆看到了男人的脸,男人脸上带着一弯温和的弧度,在棱角分明的轮廓衬托下有那么点陌上颜如玉的感觉。
卢君喆这才注意到原本不宽敞的走廊被自己的身体一挡更是狭窄了。皱着的眉头松开了,尴尬地对男人露出了歉意的微笑后便挪开了位置。
男人与卢君喆擦肩而过,干脆利落地走进了卢君喆隔壁的房间。
徐七桉关上房门,“咔哒”落锁,挡住了走廊上来自卢君喆颇带考究的目光。
徐七桉淡淡的眸子环视一圈屋内后,仍旧保持着门口的站立动作,他并非没有注意到那个行为诡异的男孩,并且他知道,那人要出事了。
不过在徐七桉的认知中,一个陌生人本就与自己无关,更何况是一个将死之人。
这边卢君喆看着徐七桉进入房间,自己也随后进房落锁。
时间已然不早了,这里的夜似乎比现代都市的更加漆黑,黑得仿佛渗得出墨一般。
等到走廊中门锁的咔哒声都消失,无人知晓,隐藏着危险的黑暗中潜伏着一个不易察觉的身影,那人从走廊中闪过,停留在了卢君喆门前,不消一会儿便转身回了旁边的房间。
一系列动作徐七桉做的一气呵成,回到房间后他便将房间内的罐子以及红色的衣物都锁进了门边的木柜中。
他可不希望副本内“最安宁”的第一晚被某些不长眼的东西打搅。
另一边——
卢君喆睁着眼睛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
毕竟是在下午时分才在那片诡异的密林中醒来的,此时的他并不疲倦。
但卢君喆始终无法释怀今天的一切遭遇,他细细地回想着自己来到这儿后的每一个细节,尝试慢慢理清自己的思绪。
大厅中少了一个人,却多了个不显眼的陶罐,那么这陶罐是用来干什么的呢……
卢君喆心中波澜起伏,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老天真是不长眼,我一个二十四好青年,谨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好人怎么就被拉到了这种地方来。
他双手交叠于腹部,指尖时不时点下另一只手的手背,久久地望着天花板,窗外树木的影子透过窗台印在天花板上黑沉沉的。
还有什么呢,木讷的村民,鲜红的囍灯,高大的槐树,蹊跷的男生……还有没发现的其他线索。
卢君喆被这些压的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皮挣扎着终于还是闭上了,不知不觉昏睡了过去。
窗外的月亮缓慢地移动,形状由月牙逐渐丰满成了一个小圆盘。树叶被夜风吹得刷刷作响。楼外的湿地月光洒下,依稀可见几串小巧的泥印子,就像是婴儿的脚印。脚印延续到大门处便消失无踪。
半夜,楼梯旁的房间里,徐七桉闭上的双眼咻的睁开,黑洞洞的眼瞳估量着门外动静的方位,随着门外微不可察的声响缓缓移动。
走廊上一个小小的身影趴在地上,四肢着地攀爬着行动,一直徘徊在楼梯口踌躇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