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区顶楼18层。
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微微开着。
乐澄推门走进去,就看见秦圩伫立在落地窗前。
他的西装脱在椅子上挂着,只穿了件黑衬衫,里面依稀能看见他穿的防弹衣。
乐澄没说话,先是左右巡视了一圈,分别在床头柜后和桌角下面找到两个窃听器。
她去卫生间随手取过一个香皂盒,利落地将窃听器锤破,随后才蹙眉道:“秦大队长,你别告诉我你没看见。”
“本来也没打算说话。”
床头柜上的座机响了。
秦圩已经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没有接的想法。
乐澄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接过座机:“谁?”
威廉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听起来情绪高涨:“Fancy!忘了和你讲了,我也在这个酒店,就在B10……”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秦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沙发上起身,伸手从她耳边擦过,抓下话筒重新坐回座机上。
他的气息霎时缠绕在她身周,熟悉的雪松味弥散不去。
“少听他扯淡。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语气烦躁。
乐澄还保持着拿话筒的动作,只觉好笑:“那你就能是什么好东西?”
比起威廉,他可更不像是个好东西。
秦圩没答。
他本想在兜里掏根烟,手一顿,把烟盒放回去。
乐澄把药丢给他,随后去卫生间了。
她没打算洗澡,只是上个药。等会还要出去一趟。
她又给自己的肩膀缠了道绷带,重新穿上防弹背心。
等她再打开卫生间的门时,看见房卡静静地躺在茶几上。
她留意到桌上还有个用过的杯子,刚刚泡了药片。秦圩只喝了该喝的剂量的四分之一,大约是减压症好得差不多了。
秦圩已经不在房里,房里却还是有弥漫不去的雪松味。
乐澄穿好外衣后,推开窗户,想让屋内的气息散去。
窗帘没拉,落地窗外能清晰看见庄园里的鹰木香树。她刚刚坐专车进来时开了半扇窗户,能闻见一股浓郁的沉香味。若是制成线香放在衣柜里,一定很好闻。
她不由在心里嗤笑。
还以为秦圩多稳得住,结果连半盏茶的功夫都坐不得。
只是……竟然又不把她计划在内。
这让她很不爽。
*
深夜两点。老挝电源骤然被切断。乐澄隔着通风管的格栅向下观察,不发一语,只静静地等待着。十九,八……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