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我家的事,麻烦你干什么。”
“你之前说过,会带我回家的。”
“那你应该随我姓,姓风,叫风越。”风华摸了摸下巴:“嗯,风越,风月,很好听啊。”
子桑越敲了风华一下。
“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胡说的毛病。”
“也许下辈子我就是个乖宝宝啦。”
两人相视一笑。
香快燃尽了,风华的身体也逐渐变得透明。
“我快该走了。”
“嗯。”
“不留我?”
“你走吧。”
话虽这么说,子桑越却像个小孩一样拽着风华的袖子。
“嘴硬吧就。”
“……”
“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不想回答。”
“我认真的,你不回答,我九泉之下难安。”
“……”
“为什么给我的剑起名煜天?”
子桑越愣了一下。
“煜,照耀。”
“天呢?”
“你问过我为什么叫越,我说越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意思,你还记得吗?”
“记得。”风华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天,凌驾于一切之上。”
子桑越点了点头。
“其实那个约定已经实现了,你及冠的时候我还在缚灵石里,咱们也算是在一起的。”
“但我不得不放过你了。”
招魂幡又动了,不断的铃声响起,清脆如风。好像有人走在山谷之中摇铃,一边摇铃,一边唱。
风华起身,给了子桑越最后一个拥抱。
“以前也说过想去看看大好河山,没机会了,我怎么也没想到这辈子看过最好看的地方是昼夜潭。而且后山的云海那么好看,我还没有给它起名字。”
“那你现在起一个吧,我会记住的。”
风华笑了笑。
“别再让自己这么痛苦,单名一字忘好了。”
满怀过去的心就此死亡,是为,忘。
而后风华就消失了,留子桑越呆呆的坐在木桌旁,不知所措。
这本是一场迟了快六年的道歉,只是似乎遗憾未了,泪还是干不透。
可道歉又有什么用呢?从前说过的并肩同游,想过的执子之手,梦里的霜雪白头,约定的同床一梦,都没用了,没机会了。
唯一成真的,好像也只有那句生死与共。
不过如今,也只有“生死”,不再有“与共”了。
子桑越摸出了怀里的那个“相见欢”。
只是一条枯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