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拇指始终扣在那高贵的玉扳指上,一代帝王双手负立在身后,好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来,“朕要听歌!宫宴,继续!”
没有哗然的声音,只有一双双忐忑不已的眼睛,而至始至终瘫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低敛了眉目继续喝着自己的酒,就仿若什么都与他无关,有谁可以注意到,那抓着轮椅把手的手指一下一下毫无规律的敲动着,倒像是生命的催命符!
袅袅歌声再度响起,连清音一气之下让萧若水将萧若云带了走,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坐在宇文相如的身边。这下,恐怕再也人没有兴致了!
只有那金龙宝座之上的男人,半眯着眼睛,享受着灵动的乐曲,时不时还会跟着哼几声。可是越是这样的平静,大家的心思也就越来越不安了。
一路从甘露殿出来,终于走到一处拐角处的时候,她拼劲了全力将面前这个男人的大手甩开,“别碰我!”她的嘴中吐着模糊不清的词,一眼都不瞧他,踉踉跄跄的继续往深处走去,为何她不让白雅然碰她?因为只要她仔细观察,必然会发现蹊跷,她浑身烫得吓人,但这不是发烧,她明白,自己中了媚药。
但是那样的场合,向来倔强强势的单小三怎么会容许自己有丝毫的意外发生?所以,她才会狠狠的往自己的大股处划了一刀,也以此维持自己清晰的大脑。
宇文瀚阳眸色间闪过了一丝的复杂,大叫了一声昭容明宜之后,就上前将她拉住,却偏偏没有碰对位置,只一下,青纱飘落,充满了**迷人的媚眼勾引着他的全身心,这个刹那,他几乎要停滞呼吸了。
她的身子妖娆而又妩媚,软软的贴在他的胸前,媚眼如丝,直直的凝视着他的脸,宇文瀚阳脸色变了变,沙哑着嗓音,“我送你回去。”
显然,这个愚蠢的男人还不知道她为何自虐额,居然要将她送回去,她能好好的回去么?估计用不着半路,指不定她单小三会作出什么勾搭太子的事情。
她更不相信,面对这具身体的诱惑,宇文瀚阳会淡定如初。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说着,朱唇一点点的靠近那近处的俊颜,喉咙处一阵滚动,宇文瀚阳别扭的移开了眼去,却在听见了她的话之后登时的瞪大了狭长的双眸。
她一字一句,清晰的回荡在他的耳边:宇文瀚阳,你真烦!
说罢,迷人的身体一点留恋都没有,将他的身体推开,一步一拐的朝前走去,唯独身后的那个男人,眉宇间像是上了一道锁一样深深的思索,她说他烦!他宇文瀚阳惹她的烦!心里一阵一阵的想到这个让他恶心的词,脚步竟然都无法挪动了。
真昏,大脑里面混沌一片,而身体的热度让她清晰的知道,药效越来越严重了。
难受。不是一般的难受。停下了脚步,她靠在假山的旁边,无视一个个从这边穿过的端着佳肴前去传膳的女子,胡乱的将衣服扯了一把。
单小三,你真蠢,明知道那酒里是被下药的,还得喝下去!凉风袭来,却根本无法将身体的热度散去,鲜血弥漫着渗透出了衣裳,她头晕脑胀的将手再次的摸向了袖中那滴着血的匕首,准备再次的拔出来的时候,身子的重心一轻,一阵晕眩,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张冰冷的俊颜。
宇文啸!呵呵,她难得的露出了这样的傻笑,但是笑的倾国倾人城,男人冷睨了她一眼,足尖点地,抱着她的身体瞬间就腾在了空中,他的轻功简直就是出神入化,怀中意乱情迷的女人好不羞耻的双手环着他的双肩,她有些恋眷这样的温度,刚好将她身上的热度褪去了一半,好不舒服!
她的头又往他的怀里情不自禁的缩了缩,瞧见这样异样的她,宇文啸似乎也没有多说什么,一进王府,就大步流星的朝着书房走去。
“王爷!”这天色还未黑,宫宴就这么快结束了?何贵的身子还没有靠近,就听见了一声嘶吼似得咆哮,“滚!”
媚药的时间有限,如若来不及将解药拿出来,或者帮她解决,这个女人可能就会死掉!想到这些,那英挺的鼻梁上,剑眉深深的拧在了一起,一脚踹开了房门,三步并作两步的就走到了床上,将她完整的平放在了床上。
热!也因为这样,没有丝毫的蜷曲,她就像是妖冶的玫瑰,毫不吝啬的将自己绽放在这样的大床上,顺着那雪白的脖颈一路下滑,最后落在那被鲜血染红的大腿上,俊美的脸上闪现出了几丝的愠怒。这个女人每次都是用这样愚蠢的自虐方式解决问题的么!
他转过身去打算给这个女人找一点白布,可是这个时候,刚刚躺下来的女子竟然支撑起了自己半截的身体,玉藕一般白嫩纤细的手抓住了那高贵丝绸的一角,艰难的两个字,“别走。”
“要了我。”又是三个字,大脑却像是轰的一声塌陷了一般,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床上已经开始一点点解着衣服的女子,“难受。好难受。要了我吧。”
她的美,就像是蛊毒,明知不可碰触,却总要尝试一次。
“呵。”女子的唇边划过了一丝的笑意,用光了力气之后就无力的仰躺在床上,歪着脑袋,一动不动的凝视着这个男人的身体,没有一点女人应该有的羞涩之情。
一室的旖旎,两相缠绵之后,宇文啸将她的身子挪了一下,看着床单上绽放的梅花,诧异不足以形容他的震撼。北戎最受宠的贵妃,居然依然是一个处子?
眸光复杂的看了那个睡得酣甜的女人一眼,他从床上下来,三下五除二的将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临走之前,还不忘记将她的身体用被子盖上。
来到这里也不过两三天的功夫,便意外的失了身子,好在,她来自于现代,对于所谓的男女之情并没有那么封建的思想,所以更加不会被这个所束缚,可是当她发现,那件青色的衣服上面一个巨大的窟窿的时候,女子显然有点木讷了。
方才的自己,究竟是有多么的焦急,居然连衣服都给扯坏了?那她现在,应该穿些什么?瞅着自己身上唯一完好的银白色的亵衣,再看看那边半遮半掩的窗户,单小三做出了一个决定。
飞檐走壁,她又不是不会!
如果她真的穿着这衣服大大方方的走出去,只怕那些所谓的王府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筹码就要上演了,她不想给自己增添麻烦。三下五除二的,一个轻跃,纵身飞上了屋檐,天色渐暗,她身在房顶,应该也不会有人注意的到。
她蹑手蹑脚,偶尔的时候会借着一些砖瓦飞身到另一个四角楼上,再飞过几个庭院,便可以到达紫月阁,可就在这一瞬,她意外的发现了什么。
绰绰的烛光下,两具交缠的身体,相互的扭动着,还有那轻溢出口的呻吟。她借着两个砖瓦之间额缝隙,隐约的可以看见那男人的后背,还有那女人白皙的大腿,嗯嗯啊啊的声音听得她脸色变了变,索性准备离开。
王府的女人居然出去偷腥,看来宇文啸并没有满足她们。她摸了摸自己脖子上微疼的青紫,挪开了脚步,但也意外的踢动了那遮掩的砖瓦,笔直的从窗边坠落下去。
“谁!”这对男女停了下来,而那男人第一反应就是跳下了床,穿上了衣服,然后朝着门口走去,单小三单脚站立着,将自己的身子隐藏在夹杂着夜色的石柱之后,手也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自己的腰部,她知道,只要这个男人一抬头,必然会看见自己!
男人的脸一点一点的转过来,借着微弱的光线,单小三已经可以看清他的面目,还有那后背左肩处一个明显的青龙一般的胎记,那是什么符号?她微眯起了双眼想要打量一下,屋内却忽然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不用害怕,王府里的人都出去参加宫宴了,时候未到,不会回来的。”女子赤脚下床,毫不避讳的将自己的身体展现在了男人的面前,两只胳膊搭上了男人的脖子,谄媚的笑着,“走吧,别疑神疑鬼的了,再过一会儿,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暧昧十足的话,单小三听得只觉得恶心,她露出一只眼在外面,一眼便看见了那张她有些熟悉的脸,是她?
对,单小三还依稀记得,自己进王府的第一天,就是这个女人拦住了她,那股刺鼻的香水味她到现在还记得,那种经历了沧桑的眼睛不断地打量着她的神色,与现在这个妖艳而激情四射的女子是有些差池的,但是她绝不会错认了这张脸。
那个男人在女人的脸上胡乱的摸了摸,虽然眼里的怀疑还没有完全消去,但是有谁想要错过这样的**一刻呢?大大咧咧的将女人的娇躯揽在了怀里,就准备一同往床上走去。
“滴答。”
糟糕!这是她的第一反应,她腿上的伤还没有包扎起来,到现在还在处于滴血的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