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闻哥你猜到了,真的好聪明。”
既不是茫然无措的装傻,也不是预想中的勃然大怒。
相反,温庭兰露出了赞赏的笑容,仿佛慈祥的长辈鼓励牙牙学语的儿童。
这个笑容却让人牙根发酸,毛骨悚然。
“你早就知道了。”喻闻笃定道。
“那是当然,毕竟我就是为了你而出生的。”
温庭兰投来妩媚的一瞥。
“你当时说你有个哥哥。”喻闻冷静地后撤一步,与温庭兰拉开距离,“而我不是他。”
“喻闻哥你真好骗,我随便说说你都信。”
温庭兰格格的笑起来,癫狂地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眼前这个相似的身影。
“我没有双亲,更没有哥哥,我和这个世界的全部联系只有你。”
“那时候,每天我都要躺在营养罐里,二十四根管道插进我的身体,不同温度的溶液在我血管中交汇。”
他的声音变调了,像是一首婉转的悲歌。
“那时候,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想你此刻会在哪里,会做什么事说什么话,是什么样的心情……”
“想你什么时候来救我。”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无尽的悲伤伴随着回忆海浪般袭来。
喻闻光是站在他的对面,就能感受到那股无言的哀伤。
“倒是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的,是回忆起来的吗?还是推理出来的?”
温庭兰的眼睛亮了起来。
“不过你那么聪明,肯定是推理出来的吧。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帮助你,究竟是谁,不过这也不重要了。”
他忽地狂笑起来,眼瞳却紧紧锁定面前的喻闻,像是绷紧的长弓,箭矢蓄势待发。
完了,温庭兰san值清零了!
“你想做什么?”喻闻摆出应战架势。
“我想做什么,喻闻哥你可以反过来猜猜?”
温庭兰兴味盎然地摸着下巴,端详眼前喻闻的一举一动,仿佛观察牢笼中的猎物。
他这个神情,这个动作,简直就像喻闻从镜子中走出来一般一模一样。
喻闻不禁愣怔。
“这个时候可不能分心啊,喻闻哥。”
“毕竟你要对付的敌人可不是别的什么人,而是你自己哦。”
一道迅疾的光芒从眼前快速闪过,喻文转身格挡,躲过身后黑衣人的攻击。
几个黑衣人从林中迅速钻出,形成了包围圈。
喻闻瞥了一眼,看见几个熟悉的身影。
是那天停车场的家伙……
怎么,霸总家的安保都是吃干饭的吗?
“一群手下败将。”
他扭头问站在远方观战的温庭兰, “原来这群杀手是你请来的?那么你之前受到刺杀的事情全部都是编造出来的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顺水推舟,趁机雇佣他们而已。”
温庭兰大笑起来,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喻闻哥,你能打倒他们吗?如果你能的话我就放你走。”
这么简单?
“唉,被别人小看也就算了,被我自己小看了……”
喻闻叹了口气,与此同时肌肉贲起,向着黑衣人高高跃起。
“还真是——惭愧啊!”
惨叫声从后花园中凄厉响起,惊飞一片林中雀鸟。
宋炙和宋衡站在大厅的窗边对峙,丝毫未注意到那片腾飞的鸟儿。
“你说‘结婚’是什么意思?”宋炙冷声问道。
“这次晚宴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向喻闻求婚吗?”
宋衡冷笑一声,“事到如今还想瞒着?感谢我吧,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母亲,不然她肯定会为你彻夜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