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先去天牢救老七.之后一定会來这里.”易宸暄哼笑一声.斜睨着皇后不无讽刺.“这都要感谢皇后给她传的信.不然她要找老七还得花费上一番功夫.”
皇后手掌一颤佯装镇定:“哦.是么.你早就知道本宫往外面传递过消息.”
“陶世海跟随二叔多年.一颗忠心不是我断他两只手指就能粉碎的.上次他趁我不在引战廷进内殿杀了巫又打伤姬三千试图救你们.这次自然也会不惜一切替皇后往外面传话.”易宸暄耸耸肩.露出不理解的表情.“我真不明白所谓忠心到底从何而來.战廷终于老七也好.陶世海、偶遂良终于二叔也好.我对瑾琰和七儿的付出不比他们少.结果呢.收获的除了背叛外别无其他.”
“将心比心.你只当他们是利用工具.自然得不到真心相待.”
“那皇后呢.你是真心待二叔吧.结果得到的是什么.”易宸暄反问.看着皇后哑口无言连连冷笑.这后宫是是非非里有太多一厢情愿.易宸暄不说并不等于不知道.或许比起皇后.他知晓的更多也说不定.
易宸暄下了床榻在黄金囚笼前站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低头从腰间锦囊里掏出一颗药丸递到皇后面前:“给他服下.”
“什么东西.”皇后皱眉.警惕回望.
“能让他暂时不会死的好东西.”见皇后沒有伸手.易宸暄随便把药丸往囚笼里一丢.舒了舒筋骨退到窗边.“你以为他病成现在这样仅仅是因为衰老.”
皇后倒吸口凉气.
的确.只比她年长三岁的遥皇就算每日操劳国事也不该如此羸弱.尤其是这半年.悄然而至的病魔如同阴影紧紧缠绕.这才使得戎马半生的大遥皇帝终日躺于病榻之上.难道说.就连遥皇的病也是易宸暄…….
他的处心积虑.到底是从多久之前开始的.
皇后忽然感觉这皇宫早就被一张无形大网包裹.无论是遥皇还是她.抑或是易宸璟、白绮歌.从沒有人逃出过易宸暄的掌心.而这次.反败为胜的希望依旧如此渺茫.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遥国皇宫里.耳中听见的杀伐声是相同的.唯有眼前景象不同.
如易宸暄所说.白绮歌带人冲进皇宫后径直朝着关押易宸璟的天牢奔去.沿路虽然受到禁军和易宸暄私兵阻挡.在红缨军和易宸璟私兵的维护下还是很快就脱离战斗.为了能尽快救人.白绮歌带着战廷和一队约十人的精兵先一步赶往天牢.却在天牢前止住匆匆脚步.
“太子妃小心.这些蛇都有毒.”战廷在山中待过.对蛇并不陌生.是而立刻挡在白绮歌身前阻挡众人靠近.
“哪來这么多蛇.”低头看看满地花花绿绿不停蠕动吐信的冷血动物.白绮歌头皮一麻.不由有些发急.“满地都是.怎么过去.到天牢只有这一个门吗.”
战廷左右望了望.苦着脸指向不远处一扇不起眼的铁门:“那里就是侧门.地上也一堆蛇.还是过不去.”
不用说也能明白.这些蛇是有人故意布置在这里的.只是不知道什么人有这般能耐聚集如此之多的蛇.相比之下白绮歌更担心这些蛇的用处.如果只是用來拦截她们的还好说.但若是用來威胁易宸璟的……白绮歌绝不相信.易宸暄会只囚禁易宸璟而不折磨他.
天牢前的蛇群少说也有三五百条.想要跨过这些蛇直接进入天牢根本不可能.这时又沒有地方去找什么捕蛇人來帮忙.正愁眉不展时.一种奇怪的窸窣声传进白绮歌耳中.像是硬物摩擦地面.又像是谁拖着脚步沙沙作响.
白绮歌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屏住气息.竖起耳朵仔细分辨.少顷后终于确定.那奇怪声音正來自天牢之中.
“谁在里面.出來.”被蛇群吓到的士兵壮着胆子吼了一声.说也奇怪.那声音竟然老老实实停止了.又过了小半晌.一道身影从天牢中款款走出.
“是你.”白绮歌微微蹙眉.并非为了來人的身份.而是因着來人的面容..那张本该倾国倾城的妖媚脸孔不见了.尽管眸子依旧闪着魅惑妖娆的光芒.白皙面颊上一片丑陋红疤还是让人无法忽视.深吸口气握紧短剑.白绮歌挑起眉梢:“胭胡国明着说要与遥国结盟交好.结果烟罗公主却助纣为虐.帮易宸暄发动宫变囚禁皇上和太子.现在易宸暄大势已去.烟罗公主还要坚持陪他一错到底吗.”
阮烟罗沒有说话.眼中流露出痛苦、恐惧又无可奈何的复杂目光.稍稍抬手.一支短笛贴在唇边.几个单调的音节飘出.那奇怪声音再度响起.
“蛇……蛇..”不知是谁惊慌失措地尖叫.白绮歌本想斥责两句.视线掠过天牢门口的瞬间却被死死攫住.
那里.碗口粗细的巨大蟒蛇正张着血盆大口.鲜红信子一吐一收.一丈余长的蛇身盘旋着.冷然眼珠如清透琉璃.映出一群闯入者慌乱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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