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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想死想活.总之先想办法把我送出宫.”妖媚眼眸眯成细细一条.阮烟罗仰起头.眼中杀意大盛.“这蛇是漠南最毒的鬼寸丁.只要我动动手指它就会咬破你的皮肤.若是沒我的解药.用不了一炷香的功夫你就会五脏六腑剧痛而死.听着.不想死的话就按我说的去做.把你的人都调去前面吸引敌人.后门给我空出來.”
约莫一尺來长的青色小蛇吐着鲜红信子.麟身擦过皮肤.冰凉之感直达心底.就好像死亡如影随形.
然而.易宸暄并不为之感到恐惧.与阮烟罗期待的相反.这个仿佛从不知害怕为何物的男人居然发出几声低笑.略一抬手.那毒蛇像是见到克星一般嗖地窜回阮烟罗衣袖.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我们两个在一起也算是绝配.”面对阮烟罗惊得惨白的脸.易宸暄悠然自得地坐回龙榻上.捏起葡萄粒放在口中.“都是蛇蝎之人.沒什么区别.不同的是你用毒蛇而我用毒药.该怎么驯服蛇类早十几年前我就烂熟于心了.而要怎么施毒……呵.毁了你这张脸我倒真有些不忍.”
随着易宸暄话音落地.阮烟罗猛地觉察出下颌有些不对.异样的火辣之感从被易宸暄指尖碰触的地方迅速扩散.很快便蔓延整张脸.被撕去面皮一般疼痛难忍.阮烟罗不知道易宸暄究竟对自己做了什么.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着了他的道、中了他的毒.如果还坚持不肯服软.那么她丢掉的将不仅仅是这张脸.还有她的小命.
噗通.在生死面前.向來高傲的胭胡国公主重重跪在地上.用几乎是卑贱的语气不停哀求.直至易宸暄看够好戏慵懒地甩出一颗药丸.妖娆不可方物的红色身影便追着那颗药丸狼狈地滚到角落.和着灰土囫囵吞下.而后跌跌撞撞爬到门边.
“我讨厌威胁我的人.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冷冷抛下一句话.易宸暄好整以暇地闭上眼躺在龙榻上.听屋外吼声渐近.陷入短暂梦乡.
梦里沒有任何景象.只有多少年、多少年.一直以來都无法忘却的对话.令人冷如寒冰.
..父皇.为什么他们都说我长得不像父皇.跟母妃也不像呢.
..谁说不像.暄儿你看.你的眼睛和父皇不像吗.
..田公公.父皇最近都不來看我.是不是很忙啊.母妃去世后我一个人睡很害怕……
..嘘.五皇子小声些.皇上正在教七皇子下棋.奴才带您去御花园玩好不好.
..那不是五皇子吗.听说是德妃娘娘和人私通生下的.你看.看他那眉眼.长得一点儿都不像皇上.难怪德妃这么多年一直都呆在后宫哪也不去.怕是沒脸出现吧.
..是不是能怎么样.太子之位有大皇子继承.就算大皇子有点儿什么闪失不是还有七皇子吗.那可是皇上心尖儿上的宠儿.再多好事也轮不到五皇子啊.我看德妃娘娘病死多半是來自心病.有这么个能干的儿子反倒遭罪吧.
“吵死了.都吵死了.”
那是年幼的他第一次发脾气.
是.他们都很吵.所以那些说话的人都死了.死得很漂亮.很凄美.如同夜里静静开放的昙花.转眼凋谢.而至今也无人知道他们死于谁手.死在哪种离奇的剧毒之下.
缓缓睁开眼.入眼的依旧是那片景色.单调而孤寂.如同二十多年來每一个难眠之夜.总是这样细数床榻的花纹度过.
“二叔.有了老七后你就再沒有陪我下过棋.”
空荡荡的内殿.冷清清的气氛.忽而传來这么沒头沒尾的一句.让皇后茫然不解:“你说什么.”
“沒什么.”易宸暄起身.半倚着床榻侧头看向遥皇.眸中有着复杂难懂的色泽.
刀兵交撞之声越來越近.紧张气氛驱散易宸暄莫名心情.指尖敲过光洁桌面.那双总能把心事掩藏很好的眼里流露出几许期盼.一声响指清脆.外殿传來细微响动.易宸暄问也不问.似是早知道外面的人是谁.
“她的毒并未全解.你们两个去天牢看好老七.事成之后我会把解药给你.是想看着她面容尽毁、肠穿肚烂还是想守在这里伺机杀我.你看着办吧.”
少顷沉默后.房门一声磕撞作为回答.姬三千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窗外景色中.
揣测人心.抓住弱点.沒有人比易宸暄更擅长这些事情.所以他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幸.亦是不幸.
“白绮歌已经攻进來了.你不出去看看.”见易宸暄安坐房中沒有离开的打算.皇后试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