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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恶人救世主也想要活下去 > 潺潺春江水,蜿蜒绕古城

潺潺春江水,蜿蜒绕古城(1 / 1)

 枝城,梁国最富庶的军事要塞。

它秀丽,春江水怀抱着古城墙,战火熏黑的石条沉默地护卫着城内的万千灯火,城郊水田婀娜,农人的汗水浓缩着对和平与丰年的渴望。

它残酷,全民皆兵的背后是无数次的入侵与屠杀,野菜品味图鉴的隐痛是易子而食的灾荒。

它松弛,它没有宵禁,它允许一切发生。

血泪与荣耀浇铸出了枝城百姓的铮铮铁骨和强悍到变态的大心脏。

枝城,不相信眼泪。

楚应晚和齐恽这两个外乡人泥牛入海般地入乡随俗。

第一站,去春江阁豪掷千金,绑走了阁主的义女。

第二站,去城郊义庄,恐怖医修用傀儡术急速破解患者家属的心防。

第三站,去城中历史最悠久的医馆,恐吓威胁老板后洗劫柜台用了“霸王药”。

……

第四站,故地重游

“师兄,应该就是这里,我们直接杀进去吧!”楚应晚兴致勃勃,冒着红血丝的眼睛里全无通宵的疲惫,写满了对“惩奸除恶”的期待。

一个时辰前,楚应晚叼着一根沾着露水的狗尾草,慢悠悠地走在城郊的小路上,作为一个不会御剑的“柔弱”师弟,他应该踩着清晨的薄雾慌慌张张地告诉齐恽枝城药铺的异状……妥帖的剧情随着瞬间换了颜色的天空戛然而止,他看见义庄的方向爆发了一束刺目的红光,巨响传来的瞬间长风剑出鞘,不过三息,楚应晚已经出现在了义庄的小院里。

院子里红光并非出自其他,就是齐恽自己。楚应晚的心突突跳着,一把拽过一旁愣神的郭宇,问道;“怎么回事?”

这不是楚应晚第一次见齐恽使用朱雀火,渡月阁的七年里齐恽无数次尝试驯服这狂妄不羁的火灵,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好似灵根与主人天生相克。楚应晚的火灵天赋不及他,反倒能抑制火灵弑主时的疯狂,稳定住齐恽的心魂,在又一次挑战失败后,楚应晚盯着齐恽溢血的掌心看了好久,建议道:“师兄,我帮你把它封印了吧。”

齐恽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而后认真地告诉他:“灵根与修仙者是互相扶持,互相成就的关系,他选择了我,我就应该让它见过更宏大的世界。”

楚应晚对此不置可否,他认为有些灵根就是天生和主人有仇,报复来得,关系是寄生而非共生。

即便如此,齐恽仍旧很少使用暴虐不受控的朱雀火,实战时更偏爱顺从柔和的水灵根。冰晶在他手里可以自由变化,只要他想。

郭宇道:“我不太清楚,刚才那个昏迷的姑娘突然冲破了锁灵阵……似乎还炼化了前辈的寒气?”郭宇入道不久,看不清楚灵流很正常,但是意思表达得很明确。芸清体内的那只“鬼”开始反抗了。“

“还是个与齐恽同灵根的。”楚应晚微眯着眼睛,有些酸了。毕竟同类相亲,水火不容。

场上的形势不明,好在朱雀火暂时并未失控,楚应晚有心考察昭明的教学成果,只沉静地站在场外,没有出手的打算。义庄不大的小院里,奇诡华丽、殷红如血液的灵力如雾般逸散开来,空气中浸满了炎热滚烫的粒子,颤抖着扑向被幽暗黑雾包围的姑娘。

芸清被火蛇紧紧缠绕着,白皙的皮肤上水汽氤氲,阴冷的寒气像是从少女的灵魂中钻出来的。

一个窈窕高挑的女子身影慢慢地渗透出了芸清失去意识的身体,玄衣墨发,眉骨倔强,一对深绿色的眼珠嵌在眼窝里,高冰种帝王绿也要逊色三分,唇色艳红,霜白的皮肤冷若月华,是一副冷心冷情的毒美人像。

她似乎很不喜欢齐恽,锐利的墨绿色的冰柱抬手就是十八道,围猎猛兽一般扑了上去,内里晃动着的毒液闪着细碎的光。楚应晚左手掐诀,眼睛紧盯着,随时准备插手。

齐恽孤身而立,眉眼间神色淡然,动作却并不稳重,问渠剑好好地握在手里,偏生要以冰载火,烧红了的冰箭刺穿了不怀好意的绿翡翠,条条直指女子的灵脉要害。

那女子也是铁了心,干脆放弃了周身的防御毒雾,深绿色的灵流运转到极致,和齐恽的朱雀火正面对冲。双方瞬间陷入了僵持。义庄瞬间起了妖风,哭叫着席卷过小院,郭宇手忙脚乱地理了下吃进嘴里的发丝,刚想帮忙就瞥见了齐恽双脚扎根不动如山的嫡亲师弟,瞧这寒毛都没乱半根,他停下脚步,试探着问道:“咱们不帮忙吗?”该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计划吧,也是秘传的实战技巧?

“不帮,”楚应晚闻言,原本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瞬间鲜活了起来,倒像是郭宇提醒到他了,笑得露出了两颗尖尖的小虎牙,野心勃勃,眸光闪烁,“我可是眼馋师兄的朱雀火好久了。”郭宇打了个寒战,心中闪过无数本狗血淋头、恩怨纠葛的宗门大纪事,默默地退到了一边,自家事还没擦干净呢,就先不掺和他们神仙斗法了。

他倒是想郭质现在就从棺材里蹦出来,大声喊道:“呆,大师兄,我要挖了你的灵根、踩着你的尸体做内门弟子,还不速来受死!”他估计能把刀磨好塞进郭质手里,再嘱咐他一声捅哪里不伤灵根。

场上依旧胶着,女子脸颊上的面皮缓缓剥落,内里却没有红肉,只露出了玄青色的麟片,幽幽地闪着暗光,碧绿的眼睛显出竖瞳,唇角几乎拉长到了耳侧,吐出了细长分叉的红色舌头,浸满了毒液的冰针瞬间刺向了齐恽的面中,几乎就要没入齐恽的眼睛。

齐恽立起冰墙,却并没有发现毒针穿透的痕迹,脸色倏地一变,回头望向楚应晚的方向,清透的冰墙拔地而起,将那女子困在了其中,刚要开口就听到楚应晚合掌放在嘴边冲他喊道:“师兄,你的灵根终于肯认你这个主人啦——”

郭宇已经看傻了,刚才那团火竟然临时拐了一个弯,回头将那七根毒针给吞了,那女子的最后杀招愣是没伤到齐恽半分。

火还在烧,天却有些亮了,义庄的墙边种了许多树,高大茂密,四四方方的小院,像是四四方方的囚笼,即使是日出,也只能透过枝叶的间隙隐隐窥到一角,冰牢后面的女人终于选择了放弃抵抗,深绿幽暗的灵力渐渐变得清透,女子高傲地仰起头,碧绿的眼睛贪婪地望着太阳的轮廓,带着血迹的唇质问道:“你们以什么立场,来审判我?”

芸清已经醒了过来,歪歪扭扭地跑到了女子身前,徒劳地拍打着坚固的冰面,滚烫的泪水顺着脸庞滑落,一双手被冻得通红,她呜呜咽咽地哭着,颤抖的唇却没有吐出半个求饶的字眼,瘦弱的肩膀颤抖着,义庄内却寂静无声。

女子不出声,齐恽和楚应晚静静地做着旁观者,郭宇对比女子带毒的招式,似乎断定了她就是害了百姓和同门的真凶,甚至希望齐恽直接缩小冰牢的范围。

而在芸清看来,在受害者举起屠刀后才赶来的正义,就是对受害者的二次伤害,无论齐恽他们是否真的为了正义而来,现在的她已经站在了所谓的正义的对立面,杀了他们是她别无选择的唯一选择。

眼泪是没有用的,命运只能抓在自己手里。

她转过身,显出了一张爬满了怨恨绝望的稚嫩的脸,一把扯下头上的簪子冲了过去,锐利的簪尾闪着熟悉的暗光,招式却像是春江阁晚宴上的那支舞,注定做不成杀手。

楚应晚叹息一声,伸手抓住了女孩儿伶仃的腕骨,轻轻打掉了那只凶器,温暖的灵力顺着大地蔓延向冰牢,芸清回首望见了一双诧异的碧色双眸,细长的眸子张成了圆圆的一对儿,瞳孔放大,少了些非人的灵异与神秘,更像芸清小时候喂过一次的野猫。

不知道善恶,只知道跟着自己喵喵叫,即使要被那个男人打死了也要护着自己逃出来。

多傻呀。

“小青,对不起。”少女轻声说,声音柔过四月天的细雨。

她杏核一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悔恨,决绝的表情针扎似刺痛了青岚的心,天崩地裂般的恐惧,她几乎是在芸清闭眼的瞬间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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