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耳边传来他沙哑磁性地声音。
刘若男的身子瞬间绷紧了,她想出去。
咬着牙关扒拉着他胳膊,却被一只大脚差点绊倒,季恒川眼疾手快扶正她的身体。
两人视线瞬间交汇,骤然不一样的感觉在她心中流淌。
原主的长相其实也不差,只是他不符合现在人的审美,再加之前不修边幅有一种混子痞气,让人总是对于他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
刘若男名字虽英气,性格确是属于那种文静不爱见人的类型,亲妈死得早,继母有了亲孩子更对她不上心,便逐渐变得内向自卑。
这种人平时走路是连头都不抬一下的,更况盯着别人脸打量,自然不知道原主之前的样子。
此时在阳光透进来的亮堂灶房里如此近距离对视,她竟发现季恒川的皮肤竟然细腻白皙,一点儿也不像村里人。
她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接着她听到季恒川的闷笑,以为他在笑话自己,推开他便往外跑。
身后的季恒川高声喊,“慢点慢点,别磕到了。”
洗完碗灶房的季恒川掀开了锅盖,除了窝窝头,两个鸡蛋刘若男只吃了一个,还有一个在锅里放着。
他顺手把壳剥掉,准确无误的投入垃圾桶。
院子里刘若男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撑着脸,眼睛盯着地面,整个人缩成一小团,也不知在想什么,他蹲下身把白白的鸡蛋喂到她嘴边,“啊……”
哄孩子一样的语气让刘若男耳根子发烫,她现在还有一种不真实感。
吃完鸡蛋有些噎喉咙,她梗着脖子往下咽,季恒川跑到灶房倒了小半碗温水过来,喂她喝了两小口,自己把剩下的两大口喝完。
其实季恒川早上留的饭有些多,刘若男都没有吃完就饱了。
这下有些撑,站起身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消食,季恒川全程陪同走着。
“你吃饭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做点?”她怕锅里的两个窝窝头季恒川不够吃。
“吃了,早上饭做好吃了才去上工。”对于媳妇的关心季恒川很满意,眼睛都眯了起来。
有条件下,他才不会委屈自己。
“我媳妇可真关心我,我简直是上辈子积了大德才娶到刘若男同志这么好的媳妇。”
他嘴巴抹了蜜一样的甜,又闹得刘若男羞红了脸,她哪有那么好呀。
继母小时候还常说她是赔钱货呢。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十里八乡没有哪个男人有我这好福气,娶到刘若男同志好看又有文化的城里姑娘,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好,总觉得怎么做都不够。”
他的眼神太过真挚了,任谁看到都不会以为他在说谎。
季恒川顺势握着面前女人的双肩,弯腰与她平视,以最热烈的心让她感觉到自己眼里的爱意。
他深邃的眼睛里只能装一个她,院角梧桐树是背景板。
“我,我相信你!”许久刘若男才鼓起勇气回应他。
既然已经嫁给他,总要给他一份信任。
“以后你叫我名字吧,刘若男同志听着太生疏了……”
“那我今后就叫你若若,好吗?”他很温柔的看着她,眉宇间满是爱慕。
她也沉浸在眼前这双深邃的眸光中,如有魔力一样让她紧张的心神感到松弛,这种打心底的信任眼前人的感觉让人陌生。
“嗯。”几乎听不到她的低喃,却让季恒川高兴的把她举高高。
他仅用两只手臂就掐在她腋下举起来,转圈圈,视线也从仰视他变成了俯视,怕她难受没多久就放下她。
“我们明天去镇上吧。”季恒川突然开口。
“做什么?”她晕乎乎问。
“我的若若宝贝,领了结婚证我们才是正经夫妻,办个酒席让大家一起凑凑热闹,不能委屈了你。”
还有昨晚围着爱心又唱又跳的家伙们,还得请他们每人一个肉包子,不然那些人昨晚可不配合。
他心里肉疼,原主还是有一点小抠门的,更别说那里面的人还有上一世揍他的人!
继承全部感情的他是真想给那几人套了麻袋敲一顿。
自然,他也知道原主真心喜欢过刘若男,只是他不懂得爱人,也不约束自己的性情给予她的全是伤害。
上一世六年后的高考恢复后,他才承担起上工照顾孩子的重担,让刘若男用一年时间备考,只是太迟了。
考上大学的第三年,刘若男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检查,查出宫颈癌晚期。
多年来的重担早已压垮她的身体。
刘若男死后原主心情恍惚,在一个路口拐弯时被迎面而来的大货车碾压地肢离体碎,苦了他的女儿,没人管送入福利院。
出来后谈了一个对象,与她父亲一样瘦高的个子,喝了酒爱打人,婚后过得并不幸福。
她得了精神方面的抑郁症,某一日从高楼一跃而下,死时年仅四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