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把电话挂掉,我愣愣的看着手机,她那阵凄凉的笑声在心头萦绕,触动着我内心的不安,我拿起手机再次拨打她的电话,却传来: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这让我本就不安的内心更加躁动,黑夜总是能够激发人无限的想象,脑中回荡着婧姐的笑声,以及她轻生的情景愈加清晰。内心承受不住爱怜、不安、愧疚的袭扰,我拿起手机反复的拨打着她的电话,却始终传来同样的声音,心乱如麻的我不停的抽着烟,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安少被烟味呛醒,他起身看着我,轻声问道:怎么了?她又打电话过来了?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安少看我表情不善,试探的问了句:出什么事了吗?
我简单的和他讲了发生的事,他看着我说:阿天,你觉得她这个时间能在哪?
我随口而出:还能在哪,肯定在寝室啊。
安少看着我点点头,没说话。我看着他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脑门,说了声谢谢。我拿起手机开始一遍遍拨打婧姐室友的电话,后半夜都是人熟睡的时间,打了十多通后,她的室友终于接通电话。我焦急的问道:婧,在不在寝室?
她的室友睡意惺忪的说:小天啊,等下,我帮你看一下昂。她在,你找她吗?
听到这话,我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我平静的说:她在寝室就好,我不找她,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休息了,有个事想拜托你,你是她的室友,她最近情绪可能不太好,麻烦你多陪陪她,她性子比较冲动,我怕她出什么事。
室友:恩,好。
我:谢谢你,早点休息吧。
挂掉电话,我看着安少,经过一番折腾他也没了睡意,他说:从没见你这么手足无措过,也从没见你这么慌张过,慌张到脑子都不会转了。
我看着他无奈的苦笑,我扔给了他一根烟,自己也点燃一支。那天晚上晶少和三金去网吧通宵,寝室里就我和安少两个人,我们一夜未眠。
安少:其实你有多爱她,我们都看在眼里,我们也都知道在你心里一直都放不下她,以至于因爱生恨。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我抽着烟,眼神里充斥着忧郁:还能怎么办,就像我说的那样,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没有谁比我更加了解我自己的内心了,我变了,是她让我认清了现实,知道了什么叫做现实,如今再想回到从前天真的模样已经不可能了,命中注定的事,人力又如何能胜天?家人朋友都不支持我们,光靠我一个人苦苦支撑,我的心也早已累了,她也没能给我坚持下去的勇气,我还能做什么。而且我也终于明白,男人手里如果不握住点什么,永远都无法守护自己所珍惜的东西。即便我不想变成现在这番模样,可一旦下雨,路上就布满了泥泞和肮脏,脚下只有这一条路,我能怎么办,我不想走,可现实却逼着我走过去。
突然想到婧姐在电话里说的最后一句话: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我清楚她的性格,执拗与偏激可以让她不管不顾,纤凝是一个善良的姑娘,我不能让她受到伤害,成为我和婧姐之间无辜的人。想到当时自己的实力不足,无法很好的保护纤凝,内心又是一阵自责与不甘,思索片刻,欲言又止的看向安少。
安少看着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阿天,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别一个人憋着,不论什么时候你的身边还有我这么一个兄弟。
他真挚的眼神,一瞬间让我的内心充满感动,我无奈的说:兄弟,谢谢你,很多话我没法对你们讲,因为一旦讲了,你们就会发现我已经不是我了,还是把从前美好,善良的我,永远留在你们面前吧。
我叹了口气继续说:安少,有个事兄弟想求你帮个忙。
他看着我:说吧,咱们兄弟之间不用求,有什么事尽管说。
我把婧姐的话对他简单做了陈述,我:安少,过去一年里我也没怎么在学校,如今刚回学生会没多久,我一个东北人在南方没什么根基,没办法照顾好纤凝,我担心姜婧钻牛角尖做出过格的事,伤害到纤凝,你最近一段时间帮忙多留意点周边,帮我照看点纤凝,如果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突发情况,马上通知我,然后帮忙保护好纤凝,兄弟我不胜感激,我不想我身边的人受到伤害。
他看着我说:好,我答应你,不过我觉得没有这么严重吧,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我苦笑着说:世事无常,我们都是凡夫俗子,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以防万一,有备无患吧。连身边的人都没法保护好,如今我觉得自己特别无能,看样子,我要抓紧时间在学校里扎稳脚跟了。估计我陪在纤凝身边的时间也会少很多,不知道婧姐怎么知道我处对象这件事,也许她在诈我,可咱们还得做好准备,不至于发生突发情况的时候无法应对。
安少点点头询问道: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纤凝,让她有点心理准备?
我思索片刻,摇了摇头说:还是先别说了,她那么一个单纯、天真烂漫的女孩子,我不想让她卷入这场无聊的争斗中,这种纯粹简单的日子弥足珍贵。而且即便告诉她也于事无补,只会徒增烦恼,我们在明,别人在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安少忧虑的说:那你这去打根基了,短时间还好,时间一长,你抽不出时间陪她,小姑娘肯定会多想。
我轻叹口气说:走一步看一步吧,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把自己变强大,不论她是不是在诈我,如果她说的是真的,我现在正处在学校风口浪尖上,我和纤凝在一起时间越多,她被人盯上的几率就越大。
安少若有所思的看着我,随即笑了起来。
我疑惑的看着他。
他收起笑容说:我咋觉得咱们这一个学生,整的好像美国大片一样,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我看着他也笑了:夸张不夸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尽我所能的保护好身边的人。
安少收起笑容坚定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那天过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婧姐的消息。也从那天开始,更加坚定了自己要攀登到顶峰征服一切的决心,身心俱疲的我为了追逐麻木的踏实,拼了命的工作,每天都将自己置身于忙碌,内心思索谋划着身边的一切,揣测、赢得人心,努力扎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