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我把电话挂掉,看着天花板,眼角不自觉的滑过两行泪。婧姐的电话一遍一遍打过来。
我看着嗡嗡作响的电话,最终接了起来。
婧姐语气再次变得柔软:阿天,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那是哪样?你让我觉得你是哪样?在我一无所有,处在最低谷的时候,你丝毫不在乎我的感受,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我,选择和他在一起。不错他是当地人,有实力有势力,你让我该怎么想?我可以理解你心高气傲,想要过上好的生活,我也相信你能过上你想要的生活。我说过,只要你对我说你想和别人在一起了,我不会阻拦你追求你的幸福,可是你不该一次又一次的骗我,找各种理由数落我的不是。
婧姐:阿天,你变了。
我冷笑了一声,情绪激动起来:对,我变了,从你对我说分手,牵起他的手那天,我就变了,从前的那个我已经死了,是被你亲手掐死的,你选的嘛!
婧姐: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害怕。你是不是又有喜欢的人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着说:睡觉吧,就这样吧。
说罢,挂掉电话,揉了揉因血气上涌而发胀的脑袋,昏昏沉沉的睡死过去。
第二天起床,看到几十个未接电话,筋疲力尽的自己受到阳光的沐浴,心中戾气退去,剩下满心的悲凉,安少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道:怎么?婧姐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了?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安少看了看我说:阿天,作为兄弟,我要提醒你一句,你为了她,心里受了那么大的痛楚,还学会了抽烟,虽然我也抽烟,但真心不想看到你重蹈覆辙,而且你现在还有纤凝,自己要想清楚,自己别再受伤,也别轻易的伤害到她人。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安少深深的望了我一眼,转身走开。那天开始,婧姐在接下来近半个月的日子里连续在深夜两点给我打电话,搞得我本就因为学生工作疲惫不堪的身心变得更加乏心乏力,加上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背负的压力,使得自己再无法像从前那样深度睡眠,神经开始变得衰弱,夜里轻微的声响就会惊醒,这种状态一直延续到毕业。婧姐最后一个深夜打来电话,她那天情绪异常激动。
她: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我依旧冰冷冷的回应:不要怎样,你去追求你想要的生活和快乐吧,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
婧姐:我现在只想你回到我身边。
我:我现在心很乱,也没有气力再像从前那般对你呵护备至,你何必非要强求。
她哭泣着说:我知道从前我做的不对,也和你道歉了,自从你离开,我明白你对我有多重要。我只想你给我一个机会,给咱们俩这段感情一个机会。
那些天每天听着婧姐给我打来的电话,却找不回从前一点点的温暖,取而代之的是从心底升起的冰冷。爱之深恨之切,结痂的伤口再次破裂,我冷笑着说:我给你机会?几个月前,谁又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了我机会,你给了我机会吗?没有吧?我没给过你机会吗?从你和他开始联系,这一年来,我给了你多少次机会,可是你又是怎么做的,一次次的骗我,最后和我分手,和他在一起?在你心里你把我当成过你对象吗,你在意过我的感受吗,你知道当我得知你们两个在一起那一刻,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不仅仅是伤害,更是一种赤裸裸的羞辱。
我深吸一口气说:婧姐,咱们就这样吧,我现在不可能和你复合,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好,你根本不知道你对我的伤害和改变有多大,如果有那么一天,或许我内心的伤痛和仇恨散去,我会去找你,但在这之前我们不可能了。
不知道哪句话刺痛了婧姐,忽然她的情绪变得极度激动:阿天,如果你今天不答应和我复合,我就死给你看。
听到这话,我忽的一怔说:婧,冷静点。
她仿佛抓到了我的软肋:呵呵,怕了吗?你现在当上副主席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怎么你也有怕的时候?你答应我和我复合,我就好好的。
听到这话一瞬间心中生起一种厌恶的感觉,或许从那时候开始,我极度厌恶别人威胁我:你是在威胁我么?记住你的命是你爸妈给的,你如果觉得对得起你爸妈,那你随意吧。
说罢,我挂掉电话起身靠在床头,看着窗外漆黑夜里昏黄的路灯,突然心中念头一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生命和生活变得如此冷漠,内心毫无波动。步入大学的记忆碎片拼凑在一起,在眼前无比清晰,从前内心对生命充满无比的敬畏,对身边的人事物充满着浓厚的爱意,如今好像对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漠不关心。
忽然脑中闪过许久以前婧姐有一个坏毛病:在内心的压抑无处宣泄的时候喜欢Gw。她右手腕上的疤痕仿佛历历在目,自己的左胸突然感觉在抽搐,在疼,在动,爱怜与不舍的暖流从不知名的地方流淌出来,慢慢的填满了整个胸腔。我捂住口鼻一阵剧烈的咳嗽,猛喝了几口水,感觉舒服了许多,我点上一支烟猛吸了一口,拿起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
婧姐哭泣着接通了电话:我还以为你真的狠心不管我的死活了,你内心还是舍不得我的对吗?我们既然彼此还相爱着,为什么要像现在这样,我们和好吧,像最开始一样好吗?
内心的不舍不断作祟,我强忍着内心的痛楚:婧,你别那么偏激,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你也再不是从前的你了,我们回不去了。
她激动的说:为什么回不去,只要我们和好了,我们还可以像从前一样,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不然你也不会给我打回来。
我心如乱麻,冷静了片刻说:爱不爱都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是想告诉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别像个孩子一样拿生命开玩笑,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了,你要更加爱惜自己的身体,我没办法给你希望,因为我给不了你从前对你的爱了,因为我现在对你恨多于爱,即便和好,你也会有很大的落差感,与其最后伤害了两个人,不如让我一个人承受这段感情所有的伤害。
婧姐:不要紧,我有心理准备,我可以承受的住,我慢慢弥补从前的过错,让我们再像从前一样。
我打断了她的话:早点睡吧,我们就这样吧,不要再彼此增添伤害了,就像曾经我说过的那样,信任就像一张崭新的白纸,有一天你把它揉作一团,再展开的时候,无论怎样努力的去梳理,终究是充满褶皱,无法回到从前的模样。
她忽然发出充满绝望的笑声,那阵笑声令我不寒而栗,至今为止都无法忘记,那种极度绝望的笑声,在电话那头萦绕在狭小的空间里回声连连,听得人寒毛直立,笑过之后她说:好好好,你睡吧,不用管我了,从此以后我的生死与你无关,你不是在学校处对象了吗,呵呵,阿天,你小心点吧,也让你对象小心点,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你不必再打电话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