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少和阿浩听后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我继续说:我现在不怕别人说我什么,也不在乎在这件事上其他人怎么看我,这些在我心里都没有纤凝安安稳稳的考完试重要。
他们:确实,眼看距离考试没几天了,这时候她的情绪十分重要。
我:兄弟,希望今天这件事就到咱们为止吧,别再传出去了,要不然我真的是要爆炸了。
两人纷纷点头:这是一定,你放心吧,这几天如果再出什么状况,我们帮你稳定她的情绪。
我苦笑着说道:谢谢了。
阿浩抬头看向阳台,说道:那你和闷葫芦之间怎么办。
安少递给我一支烟说道:阿天,最近这段时间,不仅仅是纤凝的关键时刻,也是你的敏感期,你们快换届了,这时候如果有负面消息传出去,对你也不好。
我点点头:嗯。
安少接着说:依我看,这件事反正你都已经把纤凝安抚住了,倒不如退一步,你和闷葫芦的关系别搞的太僵了,毕竟都在一个寝室低头不见抬头见,咱们的目的是让纤凝安安稳稳的通过考试,一会我和浩哥去找闷葫芦,让他给你道个歉,告诉他这段时间离纤凝还有纤凝身边的人都远点,把嘴也管严点,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我若有所思的没有作声。安少见状拉着阿浩走向寝室阳台,关上门四个人不知道在里面具体都说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几个人打开门从阳台走出来。
闷葫芦走到我面前说:阿天,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我和你道歉。
我摆摆手,指着他说:你最好这几天祈祷保佑纤凝能顺顺利利的通过考试,如果她能顺利通过考试,我既往不咎,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但如果她没能通过考试,无论什么原因,我都认为是因为这件事让她受到了影响,到时候咱们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说罢我起身走出寝室,安少和阿浩连忙跟上我,留下室友和闷葫芦在寝室。
转眼专业考试结束,我和纤凝提出了分手。她哭得像个孩子一样,每一滴眼泪都化作一把把刀子插在我的心里,看着她泪水划过面庞,内心不断在动摇和坚定中徘徊,我艰难的狠下心把她送回寝室,转身离开。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需要很大的勇气,可有时候说出分手或许需要比在一起更大的勇气才行。
和纤凝分开后的一段时间,分院及班里的同学看我的眼神都充满着敌意,包括授课老师看我的眼神也或多或少的充满着复杂的情绪。直到有一天沐鸢老师找到我。她和我们年龄相仿,上大学那年正巧她刚刚从国外毕业回到学校任职,于是我们在私下里都叫她:鸢姐。
沐鸢老师:阿天,听说你和纤凝分手了?
我苦笑着:姐,你的消息还挺灵通。
她:别扯了,分院都传开了,说下届校主席马上就要上任了,怕影响仕途结果始乱终弃了,我问你为什么要分手,是像外面传的那样,还是你在外面有人了?
我无奈的看着她说:姐,你知道我的为人,我没有出轨,而且我也十分痛恨出轨。至于说怕影响仕途更是扯淡,处对象和我就任是两码事根本不发生冲突,坦白说我不得不承认这件事的起因之一确实有学生工作的因素在里面,但外面传的消息也太扯了。
说完她盯着我的眼睛对视几秒说:好吧,我相信你,也相信自己的眼光,我觉得你也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你真的出轨了,就证明我看错你了,以后你也别再叫我姐了,我就当没教过你。
我轻叹一口气说:谢谢鸢姐的信任。
她疑惑的问:那你们为什么分手?我觉得你们两个人各方面都挺合适,她老实内向,你外向,她专业能力强,你个人能力强,论外貌你们也挺合适,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分手。
我耸耸肩说:姐你说的对,我们最开始相处的挺好,可是慢慢接触后才发现,你说的这些都是外在,我们之间还存在着一些内在的东西,我们的兴趣爱好,生活习惯包括聊天等等都不在一个频道上。这种感觉就像我们之间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谁都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我也想过很多办法去打破这层东西,可是都没能成功。您也知道她是个好姑娘,可是我们在一起并不开心。她对我说过希望我能放下学生会多陪陪她,但您很清楚我的专业成绩,如果我放弃学生会的工作,可能我在大学就会一事无成,这对我来说做不到。所以我并不想耽误她,所以无奈之下只能走这一步。
她听后无奈的说:照你这么说也确实如此,两个人合不合适只有相处过后才知道,这种东西是除两个人以外谁都说不清楚的事。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咱们分院可出名了,大家说你什么的都有,你就不想站出来澄清点什么吗。
我无奈一笑:姐,嘴长在别人身上,我总不能把大家的嘴都堵上吧,对于纤凝,我内心还是有些愧疚。即便我站出来,我又能说些什么?他们愿意在背后说就说、骂就骂吧。
忽然她眼神犀利的盯着我,疑惑且羞涩的问:为什么愧疚?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了?如果你拿走了人家女孩子最珍贵的东西,你就要对人家负责,可不能随随便便说分手。
我疑惑的看着她,转瞬明白了她的意思,苦笑道:姐,我明白你的意思,纤凝是个好女孩,我呢也算是她正儿八经的第一个对象。我这个人怎么说呢,虽说在大家口中对我褒贬不一,也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我心里很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姐,也有人曾经说我傻x,现在这年头到了大学,还能碰见女孩子有第一次,劝我抓住机会出手。但我心里并不这么想,对此我不仅觉得珍贵也怀揣敬畏,如果我没能和她走进婚姻殿堂,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触碰,否则如同今天这般我们分手,对她的未来不公平,我的内心也会受到良知的谴责,这是我的底线。至于为什么觉得愧疚,是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里,我没能给予她多少快乐和陪伴,觉得自己是她的初恋,却没能让她体会到初恋给她带来的快乐。
我拿出一支烟点上,缓缓说道:姐,我俩在一起这段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到一年的时间。我相信你也听说了,在专业考试之前其实我就打算和她分手了,只不过我不希望分手这件事影响她的前途,所以我选择考试结束后分手,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就应该多为对方考虑,即便分手已成定局。
沐鸢老师听后微微点头说:我明白了。小天,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这样,有喜有悲,有的能够一直走下去,有的也因为不合适而分开,这些都再正常不过了,今天听你说完,我觉得你做的还不错,挽回了一些你在我心中的人设。分开就分开了,我相信未来你们两个人都会找到各自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摆摆手说:你弟弟我早就没有人设了,也不去想设立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我就是我,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普通人,做事全凭良心吧。谢谢姐,我俩这点事还惊动你了。
她如释重负的说:还好你没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要不然你这个未来的校主席也坐不安稳了,分院的人和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有机会我会慢慢帮你或多或少的对大家解释,你就安安心心做好你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
我轻叹一口气说:谢谢姐,我这个人最不愿意做的就是去解释,你也别为我的事费心了,其他人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就权当弥补我内心中对纤凝的歉意了。
她笑着说:你傻不傻,处对象这种事哪有所谓的对与错,让别人乱讲你冤不冤,行了这件事你不用管了,赶紧走吧,我也要回办公室备课去了。
我点点头:行吧,谢谢姐。
说罢起身送她离开。
那年的毕业生晚会,学生会和艺术团合作组织晚会,那时候两个组织因历史遗留问题,彼此之间有很深的矛盾,致使双方即便合作也都不愿过多的接触。前期的彩排、中期的演出、后期的整理会场每个阶段都充斥着火药味。毕业晚会结束观众大多已经散去,作为一直在幕后服务的我们留下打扫会场,过程中因气球破裂的声音,吓到了艺术团一个正要离开会场的女生,她破口大骂我们的干事和筱菁。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件事,事后有人对主席团提起这件事,我们问:为什么当时不叫我们,咱们辛辛苦苦布置,收拾会场,安排彩排,后台工作都是我们在做,他们有什么资格骂?难道这二十几年的光景都活狗身上了?于是我们纷纷要去找艺术团理论,被大家拦住了。那时候两个组织的矛盾已经激化到一定程度,以至于大三那年的迎新晚会,领导安排两个组织又要合作,我们都十分反感不愿合作。
毕业晚会中,二哥、彭司令、皓哥我们四个合唱一首《我的未来不是梦》,那是我进入大学后第一次登台唱歌,而且还是难度那么大的一首歌。排练期间我紧张到忘词,在二哥不断的鼓励下成功的完成演唱。因此在组织内部大家总拿我们4个开玩笑,说从前有F4现在有校园h4。只不过时光荏苒这个所谓的校园h4的成员也在不断的变换。
临近暑假,姜婧突然找到我。这是她最后一次来到我的学校,或许这是她为心中的这段感情做的最后一次努力,无论结果如何都算给自己一个交代。那天晚上,我们去了东校区阿杰上班的酒吧,不知道是酒精作用还是和她分开以后处处谨小慎微的活着把自己压抑太久。看着眼前的她,我把内心压抑的痛楚和对她的不满一股脑全部发泄出来,酒精在情绪的波动下很快上头,阿杰、姜婧我们坐在一起聊了很久,我不知道面对她自己该是怎样一种心情,灯光、音乐及酒精的作用下,爱恨交织无比折磨,想要释放心中的戾气却又在爱怜中不得已的压制着情绪。她眼神复杂的听着我宣泄着愤慨与委屈,满含悔意与关切的点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离开酒吧,我们走在淅沥的雨中,黑夜中我们眼含泪花四目相对,夜色下催动着情绪亲吻上去,唇齿交接留下苦涩而难舍难离的味道,那是我最后一次吻她,那一夜在黑暗的笼罩与直面她的刺激下,躯体完全被恶魔所占据,我疯狂的发泄着心中的暴戾,失控一般不断吞噬着我和她。第二天清醒后的我们明白彼此之间再也不可能了,那一道伤痕已经深深的烙在最深处,撕心之痛难在痊愈。
那天的重逢像是为这段情感画上了一个句号,却也再次勾起心中无限发酵的阴暗,让自己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直面这段感情,无法直面内心,苟且的存活在一块想要尽力撕扯却又无法冲破的幕布背面,一颗肉体凡胎的心也陷入了无尽痛楚的折磨和冰与火的交融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