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已然印证了我心中的猜想,只是内心一时间难以接受,于是心里想更加确认泄密的人是不是那个人,我不想因为自己的多疑而伤了兄弟之间的情感。我摸着下巴,故作若有所思道:原本我以为这个人只是被人当枪使,没放在心上,听你这么一说,我对他还挺好奇,你告诉我是谁对你说的这些话。
她警惕的看着我说:你要干什么?我不能告诉你。
我微笑着说:放心,只是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我什么也不干,但我得知道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说,万一真像我说的那样,他因为一些难言之隐被谁指使做了这些事,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更何况万一过两天他又过来和你说些什么,你又该哭鼻子了,那我多心疼啊。当然了如果你实在不想告诉我,我就不再问了,我不愿意做强人所难的事,更不愿看到你为难。
纤凝思索片刻,表情复杂咬着嘴唇艰难的说道:闷葫芦。
虽说心中已然有了猜想,但出于内心深处很难轻易产生的信任感,我希望自己的猜测错误,确认的话一经出口,脆弱的信任感无声崩塌,焦躁、无力、失望、不解与确认的痛苦交织在一起,把心中那股邪火点燃。
我沉吟片刻说:哦,我知道了。
纤凝感受到我情绪的变化,轻声说:阿天,你没事吧,你可千万别冲动啊。
我强压着内心逐渐升起的邪火,强颜欢笑道:放心吧,我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对于那时候的我,无论发生怎样糟糕的事我都可以坦然接受,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背叛。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那一刻我心中善与恶之间产生了激烈的斗争,最后恶取得了这场心理战的完全胜利。有了从前的经历,我很难打心底轻易相信一个人,然而现实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教会我做人。
我看着她充满担忧的脸,叹了口气说: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我揉了揉被邪火充胀的太阳穴,努力让自己恢复理智,心中不停的提醒着自己,当下稳住纤凝的情绪才是重中之重,那天晚上我努力打消她的疑虑,平复她情绪上的波动,只为让她安安心心的参加即将来临的考试。
把纤凝送回寝室后,独自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从前以及当下因背叛、出卖的痛苦片段如同幻灯片一样在脑海中播放,那些被压在内心最深处、最敏感角落里的邪念如同井喷一般的宣泄而出。黑夜笼罩下,我的理智逐渐被恨意吞没。我快步走到寝室门口,看着紧闭的宿舍门,双手攥拳,抬起脚狠狠地踹了下去,只听嘭的一声,宿舍门被我踹开,正在寝室打游戏的三人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一脸怒火及疑惑的看向我。
闷葫芦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我靠,阿天你有病吧,吓我一跳。
我面无表情的紧盯着闷葫芦,冷冷的说道:你特么的给我闭嘴。
闷葫芦一听,不高兴的说:你丫的吃枪药了啊?
安少感觉我情绪不对,忙站起来打圆场,说:阿天发生什么事了,兄弟陪你出去溜达一圈吧。
说着安少一只手拉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拿起衣服向门外推着我。
我摆脱他的手,径直走到闷葫芦面前,一言不发的盯着他。
安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感觉我情绪过于反常,忙走过来,想把我拉开。
我挣脱了他,转身冷冷的指着他说:少爷,离我远点,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说罢,回过头继续冷冷的盯着闷葫芦,他或许被我盯得瘆得慌,又或许他猜到出卖我的事东窗事发,不敢与我对视,眼睛一直盯着电脑屏幕,我不耐烦的伸手把他手里的鼠标打飞。
闷葫芦下意识的站起身看向我:你要干啥?
安少和另一个室友见势不妙忙上前把我拉住,说:阿天,出什么事了,有话好好说,都一个寝室的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我指着闷葫芦冷冷的说道:发生了什么?这话你们两个不应该问我,应该问问他,问问你们的好兄弟,我可不配做他的好兄弟。
俩人转头看向闷葫芦,问:你干啥了。
闷葫芦依旧嘴硬的说:我特么怎么知道我干啥了,我这一晚上都和你们俩在寝室打游戏,连电话都没打一通,我能干啥?
安少转身看向我,说:是啊,阿天,他确实一晚上都在寝室打游戏,都没出屋,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都是兄弟,有什么话说出来,如果是误会说清粗就好了,没必要急头白脸。
听到他们的话,我心中的戾气彻底爆发了,我将安少和室友猛的推到一旁,径直向闷葫芦冲过去,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把他按到墙边。
我被气到声音颤抖的说:你他妈的还不承认是吗,还特么从这跟我嘴硬是吧?
安少和室友赶忙上来拉住我:阿天!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动手。
闷葫芦依然装傻,颤颤巍巍的说:你有病吧,从外面受气了,回来拿我撒气来了?我什么都没干承认什么。
我露出邪邪的微笑,自言自语的说:好好好,我有病,你什么都没干,我特么让你什么都没干。
说着我手上突然用力拽紧闷葫芦的衣领,用力的前后晃动,他瘦弱的体格禁不住我的突然发力,脑袋和身体撞到了墙上,接着我抬起拳头,就在准备打下去的时候,被安少和室友用力拉住。
安少和室友:阿天!你冷静点。有什么事说出来,千万别动手。你想清楚这一拳下去的后果,你这将近两年来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千万别冲动,你想清楚自己为了今天的成就受了多少煎熬、花费多少心血,很可能因为这一拳所有努力都付诸东流了。
这时候周围寝室的人被我们屋里的声响惊动,纷纷围在我们寝室门口看热闹,阿浩听到我们寝室的吵闹不明所以的走了过来。
我慢慢放下拳头,闷葫芦的衣领被我越攥越紧,安少见我情绪略微平复,马上示意室友把寝室门关上,室友心领神会快步走到寝室门口,把人群疏散,阿浩询问着室友:阿天这是怎么了?
室友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别站在门口了,进来说吧。
说罢,阿浩快步来到我身边,室友赶紧把寝室门关上。
阿浩用力拉住我的手,想把我的手从闷葫芦的衣领上拿开。
阿浩:阿天,先松手,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事坐下来说清楚,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