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黑夜，我发现自己在这个时间段异常脆弱，居然会做出这么荒谬的行为，这让我感到羞耻。

但我会为我的承诺和行为负责，这是我的底线。

第二天我们去了枫叶林，扶之槐依旧执着于自己行动，我不会挽留任何一个想走的人，因为我会操纵：“老师，我们的目的地难道不在一个地方吗？”

“沈楠兮，你连我都敢操纵了？”扶之槐的眼里没有被冒犯的戒备，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好像还有点欣慰。

“老师，你说过只要我想，就能成为令人望而生畏的存在，”我转过身，长枫现在我的身边，她看我的眼神也变了，但是是变得更加柔和和明亮，我接着道，“你不应该为我的忤逆感到高兴吗？”

“荒唐。”她只说了这两个字，我也放弃了操控。

这回，是她主动跟来的。

长枫站在扶之槐的身边，离得很近，在她们中间仿佛有一根千百次循环的连接，我猜想她们昨夜一定私下里谈话了。

枫叶的红色美得如诗如画，也藏着无处不在的危险，它们交缠，却在我心中形成一种刺激的美。

我向着树林深处走去，她们两个在后面一言不发，长枫是寡言的，但老师不是，还是说老师已经把能讲的都跟长枫讲了？

我开始紧张起来，各种念头像战场上有目标的子弹，在理智和情感之间横飞。

“你来这里散步？”扶之槐开口打破宁静，语气里带着的轻视显露。

“没找到线索的话，就是当散步。”我走在最前面，平静地回答。

她又转过头跟长枫说话去了，靠得很近，几乎要贴着长枫的耳朵，长枫也不让躲，还凑过去听，又不避着我，我的余光看得清清楚楚。

我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她们这样做的意义，觉得奇怪，就加快步伐走出她们的视线。

我一定要快点出去，栖之在的话，老师绝对不敢这样放肆。

在我悄悄看她们的时候，树林里起风了，我的思绪迅速回归，树叶飘落的瞬间，叶缘变得坚硬，锋利得如同一把刀，我马上弯下腰，同时从口袋里拿出刀。

那片树叶落地时，成了普通的枫叶。

随风而落的枫叶太多，长枫的飞针也不好使用，她离我比较远，似乎受到了虫子的围攻，虫子的攻击她应付得过来。

刹那的分神让它藏了踪迹，我只能更加聚心会神地看，长枫的针还是飞过来，划破我耳边的空气，这才发现那片树叶快要落在我的身后。

我快速地去查看被刺中的树叶，正常的，它又逃了。

它在消磨我的耐心。

风停，满地落叶，虫子也撤了。

那只红眼睛，可能是首领，估计还在附近，需要等下一阵风起。

我站在原地，扶之槐嫌弃地看了眼自己的衣角，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不走？”

“等风。”我冷冷地回复，如果她真的和长枫透露了什么，我对她的态度只会更差，她知道的多，但她承诺替我保密。

我讨厌失信的人。

长枫静静地站在我身后，我看着这片枫叶林，随后毫不避讳地转身盯着她的眼睛，她眼里映着我的模样，我看到我自己的眼里闪烁着火光，我偏了偏头：“长枫，你这双红色的眼睛，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