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梦里见亲人 　　近了，只一两步了，她停下了，盯着那慈祥亲切的目光。白雪眼泪慢慢溢满眼眶，嘴唇颤抖，手颤抖：

　　“十六年前，你是不是把自己的女儿和别人调换过”

　　女人双眼忽地一亮，嘴唇和双手一阵抖似一阵。锄也掉在田地。

　　“你是……我的二女子我在做梦吧？”

　　“妈------”白雪泪如雨下，一下扑到怀里，“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呀！”

　　“真是我的二女子!啊？你这是......？”

　　白雪掏出她那张小像，女人用激颤的双手接过看了一下，又看了一下白雪，喃喃自语：

　　“啊，我的女儿！果然是我的孩子啊！”女人也是泪如雨下。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说起。

　　“妈妈！”白雪再次扑在母亲的怀里。母女俩紧紧抱在一起。

　　意外相聚的喜悦和对以往阔别的悲伤交织一起，使母女俩都泪如雨下。好象惧怕再跑离似的，母女俩好一阵相抱着抽泣不止……

　　泪眼相望泪眼，深情互对深情。不知过了多久。

　　“孩子，你从哪儿来的？”

　　“市里。”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是……他也找到他亲生父母了。”

　　她不知怎样称呼杜宏了。

　　“哦，嗳，孩子，杜宏回了你家没有，哦，白家没有？”

　　“这……我也不知道了。”

　　“你的抚养你长大的爸爸妈妈，现在怎样？一切都好吗？”

　　“好，他们都很好。”白雪极力作出笑容。

　　女人现出一丝欣慰：杜宏终于找到了白家，她放心了！（找到不一定就回去）

　　“住在市里几年了？怎么一点也没听说过呀？”

　　“我那个爸爸叫白鹏。”

　　“白鹏以前叫二狗娃蛋”女人的眼闪亮了，“是不是那个副市长？”

　　“嗯。”

　　“哎，真是改了名，改了姓了!明白了。”

　　母女俩总有说不完的话，好象忘却了周围的一切。

　　“你是不是今天才知道这一切？”

　　“嗯。”

　　“那你爸爸妈妈知道了吗？你走时和他们打过招呼没？”

　　白雪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原来白雪来白家还不知道！女人刚才重逢的喜悦之情又被焦虑代替了，她左右为难了：“要不回家休息吧。”

　　不领孩子回家休息，就打发走，余心不忍，孩子骑车走了二十里了。今天她再回市还有二十里路，回去一定黑夜了。不让她回市吧，白家那边不知怎么焦急。

　　女人拭去白雪脸上的泪痕：

　　“孩子，你怎么能这样急慌慌地。应该考虑一下后果哇，考后你回来不是很合适吗。”

　　白雪用陌生的目光望着女人：

　　“妈，我刚刚回来，你就不要我了？”

　　“孩子，你听妈说。你不和你爸爸妈妈通个风，还不知如何着急，会到处找你！”

　　白雪不听母亲的话，泪又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妈，您好狠心哪。小时候，你们不要我而给了人；今天我自个儿找回来，又打发我走！呜呜……”

　　白雪还是伤心地哭啼。女人左右为难，一时不知该怎样说服她……

　　白鹏和桂芳中午等白雪回去吃饭，但等到一点多了，还没回去。于是白鹏去学校找，学校也没有，谁也不知她哪去了，白鹏更急了，在市里到处打听……桂芳在家坐卧不宁，一瘸一拐地在大门口和家门口徘徊。一时间，惊动了许多人，又有一些人找白雪。白鹏下午五六点钟又去学校，细细问谢老师、聂云以及和白雪相好的同学。

　　眼看天渐渐昏黄了，但寻白雪还无任何结果。白鹏和通讯员小王匆匆向市委方向走去。白鹏命令小王说：

　　“你去市委准备小车，今晚就行动，要早点！我先回家里一趟，马上！”

　　白鹏吩咐完，骑自行车直奔家中……

　　女人对在她怀里伤心啜泣的白雪说：

　　“孩子，你应理解为父母的难处和苦心啊！妈并不是不要你。由于当时情况特殊，两家分隔两省，使白、杜两家完全失去联系。伤心的不仅是你和杜宏，两家为父母的也一样呵。十六年了，妈妈什么时候忘了你了？孩子，你听吗劝言，最好乘早你回城里吧，等考后，妈亲自去接你，也见见你现在的爸妈。啊？”

　　白雪用手擦女人的泪，止住哭啼：

　　“妈，我听您的。现在我就返回。”

　　“今天回去可能天全黑了……路上……这妈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