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刚刚进门……”林朝一手握着电话，一手用力提着行李箱，“大家好，新年快乐。”

她的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但很快就调整好表情，比了个需要“打电话”的手势，就进了房间。

“我和你说，你根本无法想象我刚刚看见了什么。”林朝尽量克制着自己的音量。

“哦？你看到什么了。”电话那头赵清梦有股漫不经心，她弹坐在床上，一手擦着头发。

“我看到了文阿姨和小姨的小孩！”林朝一手捂着嘴。

“什么！”赵清梦停住了悬空的手，毛巾耷拉在她的肩。

“对吧，你也很惊讶。”林朝自顾自点了点头，表示肯定，“我和你说，她们现在客厅，边打麻将，边看晚会呢。我都不知道和她们说什么。好尴尬。”

“确实有点。”赵清梦说道。

“这……也太快了吧。难怪要早早来订婚，这可不好。”林朝皱眉道。

“你快出去聊天吧，我要准备睡觉咯。”赵清梦幽幽地说着，又擦起了头发。

“不要。”林朝想都没有想就说道，她停顿了一会儿，“算了，我要挂了。去刺探一下‘军情’。”

“再探再报。”

“等我消息。”

“好。”

林朝挂了电话，建设了一下心理，手停留在门把上，却迟迟没有转动。客厅里的聊天，透过门缝稀稀簌簌传到她的耳里。

“姐，你刚到嘛？”覃果从门外回来，她身后跟着是周思远。

“对啊，坐公交回来。”林朝答道。

“你现在有空？”覃果走近了一步，拉着林朝衣服说道。

“我们都还没有和思远林朝聊天呢，倒是你，他们一回来就拉着他们说小话。说什么，大家都不能听嘛？”周梅说着，打掉了刚刚摸起的麻将。

“我们小孩子有自己的秘密嘛？”覃果拉着林朝就往门外走。

“早点回来，外面都没人了。”吴春妹说道。

“好。”覃果满口回着。

林朝的视线却没离开……小姨正在给熟睡的宝宝掖被子，她轻轻地，但他睡得不太熟，轻微地“哼”声，都会让她停下手上的动作。

在某瞬间，两人四目相对，又很快转开，她的脸上尽现着疲态。

“走嘛现在？”覃果拉拉她，林朝回过头，若有若无点点头。

大榕树下，林朝和周思远坐在长椅上，覃果坐在隔壁小孩的扭扭车上，月光照着三人的影子，林朝看着脚下的影子，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