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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女谋士她不能告老还乡 > 42

42(2 / 2)

各种猜想来回流转心间,她取来旁边胰子打上泡沫,细细梳洗头发。

陈河说的那人是谁?陈河之死与这有关吗?

知晓她重活一世,却未曾对她有过半点干涉,是她无足轻重,还是那人压根与这些事无关。

她揪着发尖来回搓了许久,叹了一气,思来想去还是不明白,沫子都被搓得消了大半,她才放过发丝,舀水洗净头发。

慢慢吞吞洗完已过将近半个时辰,换上下人为她准备的干净衣服,望着镜中素白的男装,她束发成髻时还能隐去女子的阴柔,此时披发,倒让她女气尽显,衬得身上这套衣服违和又俏生净澈。

发及之处衣衫尽洇水沾湿,揪过一旁帕子拭发时,门被敲响。

她并未将多男女之别深植于心,随手开了门,到喉咙的“景辉”在见到来人时又咽了下去,囫囵行了个礼,“殿下。”

李鸿岭垂眸觑她一眼,见伤口已妥帖上药,心下稍安,目光不自觉落到她被热气蒸红的脸颊与眼尾,躲避不成,又滑到她空荡潮湿的衣襟之上,脑子轰然作响,即刻撇开眸子,“……披头散发示人,成何体统。”

柳泉鸣:“?”

她扯直唇线,又迅速恢复恭敬模样,“那便有劳殿下于门外稍候,容我整理仪容,再前来谒见。”

说罢,也不管李鸿岭如何反应,她直接关了门,木门“砰”一声重重合拢,就在门扉闭紧的那一瞬,瞥见李鸿岭慌忙后退半步,像是唯恐撞到鼻梁。

心中虽掠过一丝得逞的快意,却又顿觉此举冒犯了储君威严。请罪的念头在脑海中打了个转后就此作罢,她走到梳妆台前,草草梳开打结的发尾,随手将湿发挽起,束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没让太子殿下等待太久,她拉开门,将人请进了屋内,倒了一杯凉茶奉上,“殿下有何要事相谈?”

李鸿岭接过轻啜一口,放下茶杯时,目光似是不经意掠过她已不见红晕的面颊,定在那简陋随意的发髻,“湿发还未干透就束起来,不怕日后头疼么?”

搁置茶壶的动作一顿,土陶壶底不慎磕在桌上,发出沉闷一响。

柳泉鸣轻呼出气冷静下来,佯装未曾察觉李鸿岭刻意的找茬,语气忍不住淡了些,“殿下,有何贵干?”

“方才筵席之上,汪离元已认下疏漏,不日便会向陛下请罪。他自知‘疏浚、固防、迁避’为纾解汛涝力挽狂澜之良策,余事我便不再多言。”李鸿岭行后方觉,自己适才的举动颇有刻意刁难之嫌,心下顿生赧意,敛容正色道。

不行。

若前世与此并未差别,此次洪患非比寻常夏汛。樽月护城河决溢,人畜漂没,山田俱毁。旧道疏浚难济,不如另辟新河,分杀水势缓解危情。

祸固藏于隐微,发于人之所忽。

若非她有前世记忆,未卜先知得晓灾源于何处,也不敢断下此举。

刘砚舟得她举荐后,一上官场便崭露头角锋芒毕露,以“开泄导流”之法为基,独创了一种导水的工具,借助高地导凿引河,设闸建坝用以蓄泄,又安置翻车溉田连筒通漕,使水用于农兴。

此事大成,他封官加爵,好一阵意气风发,亦使李鸿岭声名远扬,相得益彰。

于记忆抽身而出,柳泉鸣随手拖椅于对面坐定,“殿下,不若趁此时机,在工部安插人手如何?”

她并不精通此道,只是泛泛之识,工无二伎,士不兼官,这事还得刘砚舟来。

无论前世还是今世,这厮都该跪下来好好谢她举荐之恩。

思及受骗之事,她心头一阵滞闷。其实算不得多大恩情,伯乐识骏马,以良机解其困厄,为苍生谋得福祉,算得上珠玉相生,谁也不欠谁。

良久未闻回应,她抬眸试探望去,却见李鸿岭双眼微眯,目光中尽是审视,“刘砚舟?”

“是。殿下,知人善任,是您入主东宫首日便该具备的……”

“这般说来,安插的,究竟算是你的人,还是我的人?”

越俎代庖,冒犯天潢贵胄之权,此乃大罪!

柳泉鸣虽未觉危机迫近,遽然起身便跪,叩首谢罪道:“我为殿下殚精竭虑,唯是单纯举荐贤才,一片拳拳之心,绝无谋逆之意,望殿下明鉴!”

“怎的又跪了?我并未怪罪你。”李鸿岭面上浅笑未敛,房门却陡然被人拍响,声如擂鼓,将那将凝未凝的肃穆气氛骤然击碎。

他撑膝倾身,声音响在柳泉鸣头上,“起身,去开门。”

柳泉鸣领命起身,李鸿岭坐直身子,鼻尖将擦过她头顶发髻,一缕胰子清香猝然涌入鼻腔。

下人备的是上好的胰子,该是掺了白梅,味道不浓,倒像伴着泉水的冷香,清冽里藏着点温软,不腻不冲,漫得极淡。

却极其好闻。

二人目光骤然相撞,又各自默契地偏过脑袋。

柳泉鸣心中越发揣不透李鸿岭的心思,推门之时,见汪婧苡满面怒容地立在门外,眼皮适时一跳。

“你这狗都看不上的腌臜货!一看便是满肚龌龊坏水横流的贱人!自己想嫁李鸿岭便去嫁,做你的太子妃便是!我看你与那沐猴而冠的李贼,正是奸夫□□一对,索性约着一块跳崖殉情,倒也干净!”

她开口便骂,是来兴师问罪的。

柳泉鸣并不介意自己被骂得狗血淋头,只想让这位祖宗住嘴。

哪有这般骂人的!是要害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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