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焉当然不是不识时务之人,这卷奏疏乃是他前几日递上的。
但奏疏上又无日期,有心之人将这奏疏扣下,此时再放到刘宏面前,既神不知鬼不觉,又能轻易构陷刘焉。
刘宏没有当场发作,而是放到一旁,继续批阅其他奏疏。
不知危险已经临近的刘家父子正在家中,准备着各自的观礼服饰。
再过几日,便是太学结业之时。刘焉作为宗室重臣,也在受邀观礼之列。
“父亲,这等观礼之服你都试了八套了,到底何时才能定下来?\"
被强拉着来做参谋的刘诞苦着脸哀叹到。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能在两千年前的东汉感受到挑选衣服的烦躁。
刘焉没有理睬他,仔细审视着铜镜中的男人,虽年近四十,但眼眸深邃、鼻梁直挺,加上勤于打理的发髻和高大的身材,俨然是风姿绰约。
他正了正头顶的冠带,显然十分满意。这时才指了指刘诞到:“到时候你不也要去观礼?赶紧收拾收拾,莫要丢了我刘家的脸面。
\"我?\"
刘诞嬉笑一声:“我不用,我底子好,随便穿点什么都不会掉了您的面子。
再说了,您是坐在观礼位,我则是和一众太学生坐在一起,根本挨不着。
刘焉想了想,觉得儿子说得有道理,也就没有强求,而是与刘诞一起看向一旁,不耐烦到:“你好了没?已经试了第十套了,怎么还没选好。\"
正扯下腰带,准备换另一套服饰的刘瑁没好气说到:\"父亲,这能怪我吗?刚才试都那些衣服不是颜色太差,就是材质不好,如何选得出?
再说了,这可是我第一次出席这么大的场合,不就该精挑细选一番吗?\"
刘诞看着振振有词是刘瑁更是烦躁。
此前刘瑁主人翁意识觉醒,在家中当起了一个处处关心的刘府三少君,把几人搞得哭笑不得。
但这也让刘焉意识到,这个儿子长大了,该带出去见见世面了。
所以,这次前去太学观礼,他便准备把刘瑁也带上。
“父亲,要不然给我新做一件衣裳吧。这样也能让你脸上有光不是?”
刘试探的提出要新作一件的要求,倒不是之前这些都看不上眼,而是总觉得新衣裳的感觉不同。
可这时,他看见对面刘诞眉头一皱,赶忙改口到:\"算了算了,还是选第一套吧,那锦白色的纹路看着还不错,料子也马马虎虎,我将就一下吧。”
刘诞这才舒展眉头,望向窗边发呆。
看到自己老二轻描淡写就将老三制服,刘焉轻轻笑了笑:\"现在时间已经有些紧了,等年节都时候吧,为父定给你新做一套。”
刘瑁得到了承诺,刚才还有些遗憾的心情立马好转了起来,拉上一旁看热闹的刘璋到:\"那能给小璋也做一套吗?还有大哥、二哥.等年节时,我们一家人穿着新衣裳出门,那多舒服!”
刘焉眼底笑意更浓,摸着刘瑁得到脑袋答应了。
刘诞听到刘瑁还想着自己,心底一暖,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刘瑁对刘璋嘀咕到:“你别看二哥底子好,但他平时不爱打扮,邋遢的要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道中落了。
我若是再不让他穿几件好衣裳,等我扬名雒阳时,可是真丢面子。\"
刘诞:好吧,这才是他那个熟悉的亲弟弟作为太学改革后第一期的结业生,虽然没有完全体验三年的新式教学,但这批太学生仍旧备受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