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球几人的马车消失在了雒阳郊外的秋色中,雒阳城中无数人的心似乎都放了下来雒阳似乎又能恢复往日的平静,不用整日站队,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
在宫城内一处不起眼的房间里,曹节正盘腿而坐,悠闲的打着瞌睡。
自他以侍奉太后为由躲入宫中,阳球几人便那他无可奈何,总不能进宫给他找不痛快吧。
以他的身份和年纪,现在只需每日向太后请安,侍奉一个时辰,便可离开,再无其他事情烦扰,悠悠闲闲的吃酒睡觉。
只可惜这样的日子也没有几日了,当初入宫便是说侍奉太后三个月,以全情分。
如今已过一个月,再不久他便也要灰溜溜的回乡,以度残生了。
“汉丰兄真是悠闲,都这个时候了还能入梦,真是令我等羡慕。”
大门被猛然推开,宋典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被打扰清梦的曹节心中一阵烦躁,见来人是宋典,眼中不屑一闪而逝,立马又堆起了笑意:“我本就一闲人,靠着太后念及旧情,才厚颜留在宫中,比不得你们身居高位,整日有事可做。”
宋典对曹节的暗捧很是满意。
往常皆是他对曹节谄媚,想着法儿的讨好他。可一直以来,曹节都对他不冷不热,让人十分恼火。
现在曹节一朝失势,总算轮到他宋典享受来自曹节的阿谀,怎么会心中不快呢?
不过宋典今日前来也不是来做这等无聊之事的,他含笑对曹节说到:“汉丰兄在宫中已住了一月有余,可还住的惯?
曹节听这话有些奇怪,他自入宫以来,长长留宿宫内,只不过是在得势之后,才买了大宅。
但每月还是会在宫中住上几日何来住不习惯一说?
他感觉这话不对,所以言语中更是谨慎:“有你们这些老友帮衬,我自然住的舒适宋典哈哈一笑,坐到了曹节身旁:“汉丰兄习惯便好。
这天气凉了,可要多加些被褥,莫要着凉生了病才好啊。\"
你会关心我?
曹节心中冷笑,嘴上却仍然柔声到:“我自晓得,年纪大了确实受不得寒。
到时候我多加些炭火、被褥,应当无碍。\"
可一旁的宋典却忽然面露难色:“这个被褥倒是能翻找一二,可是炭火嘛..\"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曹节一眼,继续说到:“今年第一批送往宫中的炭火不是很足,需紧着宫里的贵人们先用。
然后便是咱们和手里下干事儿的人,也要保证不被冻着,免得误事。
所以汉丰兄这里,就没法送炭火了,还需理解我们的难处,忍耐一二,待下一批炭火到了,定会给你送来。”
曹节见宋典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一下子没法反驳。
宫中的炭火先给皇帝、太后、妃子使用,这是毫无疑问的。biqμgètν.net
然后优先供给如张让、宋典这样的大宦官和其手下的小黄门也是应有之理。
可你要说就差他曹节一人的炭火,那是万万不信的。
看宋典的言下之意,不过就是嫌弃他不做事,想要点他一下罢了。
所以当即说到:“咱们相识多年,自然明白你们的难处。
我这几日住在宫中,确实添了不少麻烦,若有我能做之事,千万不要客气,尽管吩咐。
我曹节虽老,但也没老到不能动弹的地步。”
宋典看曹节这么上道,笑着点了点头:“有汉丰兄这话我就放心了。
虽说此次让你入宫是来避祸,不应该处处劳烦于你,可有件事还真的只有你能办。
果然。
今天宋典的话拐弯抹角,说到现在,总算表明了来意。
“不妨明言。”
宋典也不再拐弯子,直接说到:“阳球等人已经离开了雒阳,王甫之仇可以算说报了。
可害曹校尉枉死之人,还过得好好的,不如请汉丰兄出手,惩治一番?”
这是要我搞刘诞?
曹节警惕看向宋典。
现在刘诞可是刘宏的红人,谁敢轻易招惹?
他还想安安稳稳回乡养老呢,若是惹上了刘诞,恐怕也成了奢望。
宋典见他不搭话,连忙说到:“刘焉父子在这事中出力不小,深得人心。那刘诞又是一坚定的诛宦之人,若让他成长起来,我等还有落着好?
所以趁其羽翼未丰,还需尽快除去,或是打压一番,让他晚些入仕,也是可以的。
听到这里,曹节脸色才松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