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回忆·2 5

“江姐，都准备好了？”早晨的校门口，没有平时人来人往的繁华，大街上也空落落的，除了早期的晨跑者。每天清晨陆泽伟与这位叫江姐的在此碰头，两人之间明确分工：她负责出力制作早点，他负责销售，收成三七开。

江姐口拙，简单的“卖早点”都说不清楚，但却能做顶好的早点；陆泽伟口齿伶俐，常年摆夜摊的经历，加上脑子的灵光，他口头功夫简直无与伦比，所谓‘颠倒黑白’可不是说说而已的。所以他们合作着也是相得益彰。在陆泽伟的帮助下，原本龟缩在小胡同里的“江姐早餐铺”越做越大，开到了学校门前。而因此他也得到了一份不菲的收入。

“你来了。”被唤作江姐的是一个发丝斑白的中年妇女，见他来，爬满皱纹的脸上布满了和蔼的笑意，“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陆泽伟也一点也不在意她当甩手掌柜，满口应承下来，同时招呼着顾客。

江姐笑着把不大的空间让给他，忙碌的陆泽伟没发现的是，她转身那一刻眼中烟波诡谲。

“江姐早餐铺”没有随着江姐的离去而冷清，陆泽伟忙得脚不沾地，一如既往。看样子是时候让江姐找个帮手了，陆泽伟这样想着，周旋在屋里屋外的热闹中。

6

那个女孩是在快打烊的时候进来的，因为是上学的点，陆泽伟没有细想，估计又是哪个睡过头的学生吧。但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起来很面生啊，刚转校过来的？”陆泽伟对着这个帽檐压得低低的妹子满满的好奇。

在他看来，这位多半是走得匆忙忘带钱包和移动终端了，又拉不下脸面来赊账。其实这也不算事，每个星期都会有赊账的，只要及时还清就好了，怕就怕妹子脸薄开不了口，记得之前就有个小学妹为这事磨磨蹭蹭了大半天，最后甚至耽误了上课。

心驰电转，陆泽伟正准备开口大方的给予她心灵的慰藉，妹子却一言不发的从蒸笼里拿出两个半大的开花馒头，“欠着，下次还。”声音悦耳动听，听在人耳中却又无比的寒冷。

陆泽伟还没从徒手从满是蒸汽的蒸笼中抓出馒头的惊讶中回过神来，佳人就消失在人潮中。

这么强的精神控制力，已经可以将之融入语言影响旁人了吗？这可不是星海中学学生做得到的呢。对方是谁？陆泽伟站在原地，神情一点一点的严肃下来。深吸了一口空气，馒头、小笼包、菜包等多种混合在一起的气味中多了一股冷香，有些凛冽，其中甚至还有一丝······陆泽伟愣了愣，旋即又吸了一口气。错不了的，他垂下眼帘，那是——血腥味。

隐秘的瞥了眼对面高层小区的某个位置，不明所以的笑了笑。

“结账！”“来嘞。”他又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7

高中教的不只是文化课，作为一所综合高中，星河中学也开设例如“格斗”，“通灵能力浅析”之类的选修课，为的是日后进大学做准备。选修了“剑术”的林子烨和陆泽伟正有说有笑的走在去上课的路上。迎面过来一个人，拦住了去路。抬眼看了看，竟是同是“剑术”选修班的许悠然，正欲从旁绕道，不曾想她也是横跨出一步，却又是挡在了他的面前。

陆泽伟挑了挑眉，可真是少见啊，这么无心无欲的一个人，她想干嘛，当众表白？冒出这个念头的他在心里很没节操的笑了。“有什么事吗？”一边的林子烨也是诧异的问道。

她却不说话，只是盯着陆泽伟，诡异的气氛飘荡在周围，林子烨的眼神立刻微妙了起来。眼见人越聚愈多，陆泽伟顶住汇聚来的八卦视线，可谓是彬彬有礼的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心下疑惑，自己和这位似乎没什么吧，不就是平时多看了她几眼么，至于直接在路上堵人？

“教我剑术。”她的语气淡淡的，说出的话却让对面两人崩溃。“就为了这个？就为了这个你用这种方法？就不能私下说？”林子烨有点无语，“他的剑术并不好，你怕是找错人了。”

“不如找我，我剑术在星河绝对排的上号了，包你成为······”话音愈来愈小，因为她剜了他一眼。林子烨忽然想到，面前的正是星河的剑术第一。剑术第一要陆泽伟教剑术？林子烨回过味来，有猫腻哦---—

陆泽伟扶额，他没想到竟然是为这事。

······

不知道这妮子从那里得知的，有一天夜里跑到他的地摊上挑了很多东西，付钱的时候说：“这是拜师礼。”天知道陆泽伟当时的心情，您老一声不吭的跑过来，这么没头没脑的丢下一句话，让我猜谜呢！随后就得到了三天两头的骚扰。

“师傅，教我练剑。”“我什么时候成你的师傅了？”说完才觉得不妥，这“拜师礼”都收了，自己不就是她的师傅了？感情是被坑了。

“我剑法不好。”他只好打太极，不过对方显然已经从某些渠道得知了他的光辉事迹。

“少来！”根本不听花言巧语，许悠然一屁股坐在他的小板凳上，一副赖上他的模样。

因为美女的吸金效应，陆泽伟的小摊人流量暴增。本想借机使他服软的许悠然，在看到乐呵呵数钱的某人之后，风淡云轻的脸上终出现了一丝裂痕。周身散发的气息一点一点冰冷下来，终于，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去。

“我还会再来的。”临走前她说，脸黑如锅底。但在这之后的几天里，她都没有再出现，陆泽伟以为她放弃了，便也没在意，却不曾想到竟然有这种大招。

······

收到一旁看好戏林子烨的目光，陆泽伟有点绝望，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形势比人强，陆泽伟却不想放弃，来就来，互相伤害啊。忽然硬气起来的他双手环胸，气定神闲的看着她，“教你可以，我的剑术测试成绩只有b等，能教你什么？”围观人群的“嗡嗡”声大了些。

收到他挑衅的眼神，许悠然沉默了，这架势，是要鱼死网破啊。是的，从这个角度看确实，他实力不好是有目共睹的。如果说自己楞是要向他学剑，不明事理的围观群众肯定以为别有用心。忽然勾了勾唇，但这又有什么关系？他都入水了，拉不拉自己下水有区别么，看上去自己会在乎？。

转身飘然离去，“记住你说的话，我会来找你的。”

陆泽伟囧了，怎么忘了这茬，她怎么会在乎名声这种东西，怎么会在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