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系统有些懵,“我也不知道,没有过这种先例。不过大概率是也会死吧,你别干傻事啊……”
和凌尘相处到现在,系统觉得他们之间也是有点宿统情的。
要是凌尘真的死了,相比心疼中道崩殂的业绩,系统感觉自己会更为宿主本主伤心。
听了系统的话,凌尘没有再问。
另一边,林奶奶听他们的话,听出了不对:“赌?他赌什么了?他不是创业亏了钱吗?”
石飞见势不对,刚想打岔,那人已经嘲笑出声了:“创业?他是这么和你说的?”
“石飞和林奶奶说的基本都是假话。”系统在凌尘的脑海里同步播报。
系统说:“他一开始确实是去创业,借着那个年代的东风,赚了不少钱,办得挺成功的。但自从有一次被人带去了赌场,就一发不可收拾,不仅亏空了自己所有的资产,还染上了赌瘾。”
“他第一次来找林奶奶时,她帮着他还了一部分钱,前提是要他戒赌。但每次石飞嘴上都答应得好好的,实际上没过多久又忍不住,赌得越来越大,后来林奶奶就不帮了。其实这是个明智的选择,因为这个无底洞根本填不上,赌博心瘾难戒。”
“手指也不是被追债的砍断的,是被赌场的老板逼的。”
“林奶奶对他很失望,但这还不是最失望的。她和他断绝母子关系的那次,是发现了他手臂上的针孔——你知道的,黄/赌/毒/不分家。如果说别的还能商量,染上这种东西,就是真的很难救回来了。”
凌尘:“……”
难怪石飞会不让赵辞镜报警,原来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也犯了法。
也难怪当时那么紧绷的气氛下,石飞会碰到脚边的钢棍。
人即使是紧张时,一般动作幅度也不会大得这么明显。
而石飞动作幅度这么大,原因是他控制不住。
再看向石飞时,能看见他脸上的肌肉在不自然地轻微抽动着,连着五官也变得有些狰狞。
一阵风吹过他垂落的长袖,露出他黝黑手臂上一个极不明显的小小针眼。
凌尘紧紧盯着石飞的脸。
……这人的毒/瘾要犯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将要发作的瘾君子相比那群讨债的人,还要危险得多。
石飞动了。
他不敢对追债的人造次,他把刀尖对向他的母亲。
他凶神恶煞道:“说,你到底把钱放哪儿了?!”
原本他还顾念着要徐徐图之,而眼下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林奶奶本来就处在记忆混乱的状态下,被这么吓一下,头顿时开始作痛起来。
她痛得眼前发黑,捂着头蹲了下来。石飞却还以为她是装的,或者是根本没有耐心再等下去,自顾自一下一下摇着她的肩膀。
林奶奶承受不住这种摇晃,也可能是被刺激太过了,没两下便眼前发黑,晕倒在地上。
石飞看着地上的母亲,脸上一片空白。
他的表情终于慌乱起来,但不是因为母亲忽然昏倒,而是唯一有可能知道那张能救他命的巨额存折位置的人,失去了意识。
而随着时间推移,他的毒/瘾发作症状越来越明显了。
自从为了躲避追债回鱼尾,他就没再接触过d/品,此刻快要到了极限。
没有时间再给他去找存折了,追债人则在一旁嘲弄地看戏一般看着他。
石飞气急败坏看着晕倒在地的林奶奶,破口大骂:“操,没用的老东西!”
然而再怎么骂人,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没有了化学物质的镇压,疼痛渐渐从他的骨缝里渗出来,流向四肢百骸。
这种疼痛消磨着他本就所剩无几的耐心和良知,此刻石飞的大脑里其他的念头被最原始的渴求占据。
而就在此时,追债人在他的眼前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样东西直勾勾地摆在那里,吸引着他的全部心神——那是一管针剂。
至于是什么针剂,不言而喻。
石飞立刻扑身过去,却被人拦住。他拼命起身去抢,几道拳头砸下来,他的鼻子里顿时迸出汩汩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