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啊，姐姐，你实在天真，旧的那个已经看不出人样了，不会有人信的。况且，就算看的出来，你觉得章捕头不会为了破案私毁吗？她知道那帮人铁了心让她当凶手，自然不舍得把她视作性命的东西任由别人毁掉。”

“不过，她可不像会把这种事告诉别人的人。”

“当然，所以我是趁她不注意去偷看啊。”

“······”

“这么看来，你倒是比任何人都了解她，甚至，比她自己都要了解她。”

“投其所好自然要知己知彼，姐姐高看我了。”

“呃······我不是在夸你。”

“我知道，我只是自谦。”

“······”

李小雨棋逢对手，连败两局，此时纵有疑惑也均成不服。想着还要和她大战八百个回合就听她懒懒的下了逐客令：“过会儿章捕头就要带人过来了，姐姐避避嫌先回去吧。”

李小雨奇怪地看着她，问道：“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未来。”

“已成定局，我何必再枉费心机。”隔着一层面纱，她的声音也显得有气无力“本就是一场非死即生的赌局，如今水落石出，我愿赌服输。”

“若你一开始便那么潇洒，何至于此。”李小雨无话可说，自觉无趣，惋惜地看了她一眼。

“我今日押送进京，来日命丧街头，若那时她能来送我一程就好了。”

李小雨闻言轻笑一声。

“姐姐也觉得我痴人说梦？那时她为人中龙凤，我不过一阶下囚罢了。”

“那倒不是，她也不是势利之人，只不过你曾害她至绝境，她未必会释怀。”至少我不会，李小雨心里这样想着。“更何况，烟雨村离衡京颇远，想来她也不会去的吧。”

“这是什么意思？”珍儿忽然睁圆双眼，激动的握住铁栏。“她为什么不去衡京？”

“大概是觉得人心险恶吧，到了皇宫，更是群狼环伺，以她那般耿直的性子，怕是早早就遭人暗算了。她有这种自知之明，我还是很佩服的。”李小雨看了她一眼，把心里话尽数倒出。

“那是她多年的夙愿，竟就这么放下了。”珍儿慢慢地坐回到干草堆上，神情黯然。

“嗯，托你的福，生死之间走了一遭，倒是放下执念了。”李小雨来回踱步，嘴上振振有词“我倒是不觉得皇宫是个好地方，过去有几个人能熬出头来，到最后不都是老死宫中，不得自由，倒不如外面逍遥自在。”

“一物换一物，都是公平的。”

李小雨以为她说的是荣华富贵，不由得轻叹一口气：“你说的也对，人各有志。”

既然志向不同，也用不着再费口舌，争个高下。李小雨解了自己的疑惑，见了她最后一面，好像诸事皆备，也就毫不犹豫地跨步而出，对方也没有挽留，只是默默看着李小雨离去。

冷照斜靠在墙壁上等她，见她出来也没有问东问西，只说了一句：“走吧。”

李小雨玩闹心大起，看着冷照狡黠一笑：“阿照不想知道我和她说了什么吗？”

“没兴趣。”

“······”

“我知道你说了什么，也不想知道她的答案，所以不必再问。”

李小雨见他如此自信笃定，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说说看，我问她什么了？”

冷照十分淡定的说道：“木雕，未来。”

阿照一定是顺风耳！要不然就是偷听了！李小雨心下骇然，声音有些不确定：“那她怎么回答我的？”

“不知道，我对她没兴趣。”

“那你怎么知道我问的问题？”

“不知道，猜的。”

原来不是顺风耳，是读心术！

李小雨忙捂住胸口，警惕的看着大人：“阿照，你不要随便读我的心哦！这很不礼貌！我是需要隐私的！”

冷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在左。”

李小雨转了转眼珠，慢慢把手移到左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