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抚摸的剑突然有了形状,变成了一个魁梧的男人。那个男人靠在他的身前,空洞的白色瞳孔好像在表达着自己的无助和无奈。
‘‘我等了好久。’’他问道,“她在哪?”
此时沈怜舟全然一副被吓到的样子,他警惕地推开了眼前的人,然后回答道:“我不知道。”
那个人低垂眼帘,在一阵沉默后跪下身。
“我本以为我永无来日,是恩人赋予了我生命。”
“我愿永远跟随恩人。”他低下头。
沈怜舟此时心里吐了八百遍曹,强忍镇定苦笑着想把他扶起来:“我只是摸了下你而已,并没有什么大恩,你也只属于自己。”
沈怜舟此时不禁视幻了南峋,觉得这样的经历实在太过离谱。
结果那个男人二话不说便化作一道流光钻进了沈怜舟的手上,在手腕出形成一道清晰可见的痕迹。
‘‘这算是认主了。’’沈怜舟无奈地想。
他离开了屋子。今夜的风很大,吹散了沈怜舟的思绪。他看着落叶与星斗在狂风中共舞,忽然就有了同舟共至的心绪。
生命都仿若那无名的黄叶,一经波澜既可直冲云霄,也可跌落谷底。
一辈子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他手里的纹,是一个等待了自己主人很多年的人,他永远不知道自己的主人从哪天抛弃了它,就如同前世的沈少珩永远不知道沈怜舟从哪天开始恨他入骨一般。
‘‘以我微薄之力,能够改变这一切吗?’’沈怜舟看着无尽的黑暗,此时却有一丝晨光迈入了他的视野。
他便不再思考。
在空旷的小道上,少年的背影正在随风轻轻悠扬。
……
“沈怜舟,你在干什么?”在这清一色挥剑的练习台上,沈少珩还是难以不注意到沈怜舟那独特的架势,以及手里那把未见过的刀。
沈怜舟在这几天和沈少珩的接触下,已经对对方逐渐熟悉,便不紧不慢的说:“练刀。”
沈少珩歪着头:“可是刀与剑的练法大不相同,你现在弃剑从刀,不怕以前学的全都荒废了吗?”
沈怜舟笑而不语,他才不会告诉沈少珩,这几天他每天做梦都被那可恶的刀灵缠着学刀。
‘‘可有一说一,’’沈怜舟心想,“这副身体练刀确实比练剑快很多,他现在已经修到了二阶分神期,果然是有人求着教,不学白不学~”
沈少珩看着对方信心满满的样子,便不再说什么。此时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孩,他手里拿着洗干净的汗巾和水,递给正休息的沈怜舟。
“南峋,你果然是我的宝贝。”沈怜舟笑道,猛喝了一大口水。
南峋不应,只答:“累了就好好休息,我这里还有些点心。”
众人看向沈怜舟那逍遥肆意的姿态,与他们曾经讨厌的微如蝼蚁的沈怜舟大不相同,有的人不禁有了刁难的心思。
“来了武场还要人伺候。”一个声音从沈家弟子中传出来,那人名叫峰青,是沈家弟子中较为优秀的一个,他用一种嘲讽的语气对着沈怜舟说:“像你这种小少爷,应该在红楼里醉月春花,何必来武场装腔作势。”
“敢不敢,与我打一场?”峰青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