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
荒郊里一抹孤烟祭拜着战死的勇士,盛宴前万物玲珑照耀着怕死的宦官。
而护过威武城墙的将军,如今却被困在充满污秽的狭小狱墙中,生死不由己。
昏暗的烛火点亮了狱里的一片煞黑,却没能带来一丝温暖。
‘‘是你。’’沈少珩疲惫的抬眼,此时的他正被法绳紧紧捆着,几天未能进食喝水,全凭嘴里的灵丹吊着一口气。
沈怜舟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
‘‘是你把那件事告诉给陛下的?’’沈少珩自顾自地问着。他明白对方不会向自己透露一点信息,于是又垂下了眼帘。
“祝你升官大吉。”沈少珩说完这辈子的最后一句话,便如同死尸一般任由对方摆弄。
他感受到身体有一股刺痛的冰冷,定睛一看竟是被死符贴满了全身。
可惜他早已没有了求生的欲望,闭上眼睛,想起来的却是战场上忠士们一个又一个死去的身影。
‘‘世间哪有什么大公,不过是权利的把戏罢了……’’沈少珩想着,想着,便再没了声息。
若有来生,我必要站在权利之上!
……
——今生——
‘‘啊!’’沈怜舟被疯狂缠绕的噩梦惊醒。
他梦见了自己死前的场景,他记得他死时,那沈怜舟甚至没有落下一滴泪。
他只感身体发寒,不住的不安如同藤蔓一般紧勒着他,这令他感到无助和窒息。
沈怜舟披上外衣走出屋内,外面的风萧条的声音很动听。
那念旧的感觉一来便再挥之难去,金戈铁马,无论被多少浪漫诗人赞颂歌美,那终究是人命蜉蝣的地狱。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不自觉走到了一间毫无生息的屋子
这里曾住过一位名为于堇禾的姑娘,是沈江别鹤的第一任正妻。相传她美若玉絮却命短如蝶,她的离去成为了沈江别鹤心中永远的伤疤。
听说她曾医救过许多将死的婴儿,在江湖有‘‘圣女’’之称。
他望向四周,零零散散的摆着各种沾满灰尘的器具,有破损的字画,还有已经发黄的书籍。
他忽然看见在堆满了灰尘的药物里面,藏着一些用来医用的刀具。那些刀具摆放的是如此公整,可见它们曾经的主人是对待它们那么的一丝不苟。
沈怜舟发现了一把手柄很漂亮的刀,大约有一个手掌那么长。他并非医师,不懂这刀有何用处,便是随手摸了摸。
不料这刀却在触碰后的一瞬间浮光四溢,像是一个终于找到家的孩子,赖在他手里竟是挣脱不开。
‘‘???’’沈怜舟很是疑惑。他起初是以为自己冒犯了什么禁令,紧接着一股真气充斥在他的体内,让他瞬间战力充盈。
‘‘我明白了。’’沈怜舟叹了口气,“这小刀快被主人修出了刀灵,主人却离世没能再补充它最后需要的灵气。此时具有灵气的我触摸了它,它吸收了最后一点灵力后修成归来了。”
他略带怜悯地看着手里发光的刀,无奈地把它抚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