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要丢脸死了。
以前听别人说酒精会放大人当下的情绪,当时时佳音还不信,觉得是在胡扯。她虽然喝酒的次数不多,但从来没喝醉过,度数再高也只是头晕而已,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在喝酒上栽了个跟头。
喝酒就喝酒,到底是有什么好哭的?哭也就算了,怎么偏偏还是在谭昭序面前哭?
想起来昨晚的画面她都恨不得找面墙撞上去,紧皱着眉头闭上双眼把杯子里剩下的那点蜂蜜水一饮而尽,表情的痛苦程度仿佛是喝下了女巫配制的毒药。
掀开被子下床,时佳音拿上杯子踩上拖鞋迈着很大的步子要走出卧室,拉开房门的一瞬间吓得差点尖叫。
客厅亮着灯,最显眼的是放置在茶几上的一大束略显俗气的红色玫瑰花。谭昭序看到她从卧室房间出来的时候似乎也吃了一惊,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说话都变得磕磕绊绊:
“音、音音。”
缓过劲来时佳音的手还扶在胸口处,现在最不想面对的人偏偏还没离开她家,就在自己面前!时佳音选择先发制人,十分警惕地问道:“大半夜的你在我家干嘛?”
谭昭序登时头发都好像触电般竖起来,双手交叠在胸前,像极了要上台做演讲之前很紧张的样子。然而事实却是他上台演讲做report的时候从来没紧张过,此时面对着时佳音一颗心却失去节奏狂乱地跳!
没有想到音音会这么快就醒过来,他还没研究明白要如何措辞,怎样表达才能让音音不觉得被冒犯。
“喂谭昭序,你怎么不说话?大半夜的你从哪儿弄的这束花?”
时佳音被这束瞩目的红玫瑰吸引,是真的好奇,慢慢走到茶几旁边弯下腰来,看看花又看看站在她面前的人。
她猜谭昭序身上穿的衣服应该不是他自己的,看风格倒有点韦凡舒的意思,但不得不承认是帅的。谭昭序是天生的衣架子,身高腿长什么风格都能驾驭得很好。只是不知道大半夜他搞这一出是要干嘛。
正疑惑着呢,谭昭序突然向前迈了一步,动作非常僵硬,不知道的以为他刚学会走路。看着面儿上的表情也是紧张兮兮的,时佳音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种异样的感觉仿佛又让她重新陷入醉酒的状态,双颊是她可以清楚感知到的迅速升温,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悄悄握起拳头。
谭昭序终于走到她面前,近到不能再向前一步。
他们好像都很紧张,呼吸此起彼伏地乱了套。平视的角度时佳音只能看见谭昭序的脖颈,还有他滚动的喉结。
“音音。”
时佳音应声抬头,险些蹭上他的下巴,于是下意识地要往后退一步。这动作却让谭昭序以为她要走,想都没想直接拉住她的胳膊,时佳音一个没站稳直直地撞上他的前胸。
她很快反应过来,又把谭昭序推开。
二十多年来两个人的肢体接触一点也不少,甚至小时候还和对方打过架。后来越长大越懂得男女有别,要跟异性保持适当的距离。最近的几次那都是在她意识不大清醒的状态下,但现在她头脑清晰酒也醒了,没办法再说谎骗自己。
“音音。”谭昭序又叫了一次她的名字,声音有些干涩。
时佳音表面上还是一派云淡风轻,但眼睛却没去看他,只高傲地应了一个字:“说。”
“音音,我爱你。”
我爱你。而不是我喜欢你。和预想中的有偏差,时佳音猝然一怔,甚至忘了呼吸,竟然轻轻启唇换气。而后缓慢地抬头,望向那双漂亮得遭人羡慕嫉妒的桃花眼。
谭昭序眸中含情,一双眼睛像两汪湖水盛着满满的温柔。
“我爱你音音。”谭昭序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从小宁姐就告诉我要保护你。小时候我不懂事,总是欺负你把你惹哭,但长大之后我一直把宁姐的话记在心里,把你当做是自己的妹妹。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不能离开你了,一分一秒都不行。”
“我想每天都能和你在一起。音音,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我一定一定会一辈子把你捧在自己的心尖上,不做让你生气伤心的事。”
他一口气把话说完,还说的乱七八糟,根本没按照事先排练的来。把那束花拿起来递到时佳音的面前:“花是我临时找公司同事的女朋友拿的,但是她店里没有紫色的玫瑰,我告诉她我要表白,她给我推荐了红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