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牙之塔〉的基利朗谢洛会出现在同一场所的理由又是为何呢?”
萨鲁说完,不还好意地笑了——对于这个问题,魔术士只要稍稍现出居心叵测的样子,那就必须除掉他不可。应该,办得到吧。
据他所闻——名叫基利朗谢洛的黑魔术士并不是暗杀者。这样的话,就算是再怎么优秀的魔术士……都不值得害怕。
沉默——直直地——对方就这样看着自己。紧张警戒中的黑魔术士,他的黑色双目突然歪了歪——
然后就像泄气一样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我说你……就因为这种误会就想杀了我!?”
“……啊?”
萨鲁手上的剑刃歪了一下。然后——
“到底是在干嘛啦!”
背后传来小孩子一样的怒吼声。紧接着,响起一个沉闷声音,后脑部受到冲击,萨鲁就势倒在了地上。
◆◇◆◇◆
呜啊……
喉咙里发出叹息声,奥芬把手挡在额头上,俯视躺倒在脚边的暗杀者。萨鲁血流一地昏倒在地上,但发出惊叫的并不是他——
“伊呀呀呀!?”
尖细的叫声过后,当啷一声剑掉在地上。刀身上溅到了非常少量的血渍,剑的主人——金发垂腰的玲珑少女——高声说:
“不好了,流血了!”
废话,奥芬心里嘟囔了一句,他说:
“我·说·你·啊~!”
他伸手一指。
“你从哪儿钻进来的,从哪儿!”
“什么哪儿……就是从那边的入口偷偷进来的。”
克丽奥指指背后的楼梯。
“偷偷的,我说你啊……”
看样子,是在和萨鲁对峙的时候进来的,所以没注意到她。
“什么啊。不是奥芬说要带士兵过来的吗,所以我就急急忙忙地带过来了。我让他在村外先等着。然后我想去助奥芬一臂之力,所以我就一个人潜进来了。”
“普通不是应该你去等着,让士兵潜进来才对吗。说到底,我不记得有说过叫你把士兵带过来吧,我只叫你在警卫所乖乖等着而已吧?”
“什么嘛。”
克丽奥不服气地说。
“唉……总之我也没指望你能照我说的话去做。”
奥芬说完,环视地牢。狭小的牢房里一下挤了六个人,显得拥挤起来。贴在墙上的博鲁坎,倒在下面的多进。再加上头撞在墙上翻着白眼的马吉克和头部冒血晕倒在地的萨鲁——克丽奥的表情像在教室门口撞见老师的迟到学生一样,双手抱在胸前。奥芬看了看她的耐磨夹克胸口上的家纹刺绣,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受不了……没想到你回来得这么快……”
听到这句,克丽奥的眉毛跳了一下。
“啊,啊—!果然没错,你就是想把我剔出去而已!”
“这还用说吗!只要有你在,任何事情都只会越来越糟!!”
“呜…………”
被说得如此直白,克丽奥无言以对。奥芬继续嘴不饶人地说:
“就像刚才那样,谁会突然从背后砍人啊?一个搞不好就会当场死亡啊!”
说着朝倒地的萨鲁后脑部一指。克丽奥的表情像是要找什么借口似的,她说:
“因,因为……在如此可疑的地牢里,大家都像死人一样倒在地上……奥芬又被剑给指着……我就觉得,这是千钧一发的危机啊……”
“…………”
奥芬听完,再次看了看牢房。只见博鲁坎头插一把尖刀——可能很自然就会那样想吧。
(不过……她『就这样觉得』,就把死亡教师给放倒了吗……)
“总之,先给这家伙疗伤吧。”
奥芬故作姿态地转移视线,在萨鲁的上方蹲下来。把手伸向后脑部的伤口。虽然是毫无防范的一击,但克丽奥本身没有多少腕力。出血看似很多,但没有骨折之类的致命伤。
“看我治愈——”
念到一半,突然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