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顽强……”
萨鲁一笑,从地上拔出刀子。就是这样的一个举动——不,半个举动,已经朝着奥芬把刀子飞速甩了出去。黑魔术士轻松避开,飞刀就这样正中后方博鲁坎的额头。
“伊呀呀呀呀!”
——地人的惨叫声响起——这也成为了开始的信号。
不能让对方使出魔术——萨鲁将甩出右手,朝奥芬脸部打去。当然,这只是掩饰,真正的一击是瞄准腹部放出的左手攻击——才怪,是左腿从死角打出的扫堂腿。
但这些招数都被奥芬看破了——不理会右手的攻击,让它擦过太阳穴,用手肘制住腹部的一击。至于扫堂腿,则是朝脚踝处的致命部位狠狠一踩。如果鞋子里没有装钢针骨架的话,说不定会当场昏厥。
(果然——不愧是基利朗谢洛!没有错!)
萨鲁心中一阵欢呼——体内流走一股快感,几乎要冲破皮肤。
尽管只是掩饰,在右手擦过奥芬脸颊时出现一个机会,奥芬出于条件反射闭上了左眼。萨鲁的一只手迅速反转,从这个死角啪的一声押住了奥芬的左半边脸。确认对方无法逃脱后,左手握拳朝他脸上打去——
就在手挥舞之时,奥芬身子动都没动,就把萨鲁击飞了——比起攻击策略繁杂的自己,奥芬只使用强烈的一击必杀来应对。这虽然简单,但避过所有袭击并有效实施,能做到这点的,在这座大陆上还是寥寥无几——不待他思考结束,就朝后摔倒了。
咔——
“呵、嘿!”
萨鲁一下跳起来。吃了一招的下腹部还隐隐作痛,但没空理会这些。空手是打不赢的,萨鲁反射性地思考,他把手搭在腰部长剑的剑柄上。
(他若是整个大陆中战斗术的专家,那我就是整个大陆中使用这个的帝王!)
拔剑的话,自己的真实身份就会暴露也说不定,但这种事根本无所谓——
他正要拔刀,就在这时——
他的鼻尖感觉到一股压力,萨鲁停下手中的动作。只见奥芬站在他眼前举起了右手——右手稳稳地朝向他。
黑魔术士压低声音警告说:
“拔剑的话就不是简单和你玩玩的程度了。”
他准备使用魔术。
“别干这么危险的事啊……”
萨鲁说着把手从剑上放下来。奥芬也放低右手。
“你还有脸说危险,想拔刀的到底是谁?”
“这么说,倒也没错……不过空手的话对我太不利了。”
萨鲁边说边看了看牢房——博鲁坎头上插着一把刀,已经满脸是血地晕倒了,多进也是一直没醒。马吉克也不知在何时因脑震荡失去了意识,可能正做着噩梦。
“……很好,大家还都睡着。”
“几乎都是被你弄晕的——”
奥芬说着,把抬起的右胳膊放下来。萨鲁就势朝后一跳。笑容自脸上隐去,静静地——用冰冷如蛇一般的眼神看着奥芬。
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和先前的口气没有太大不同,他玩笑一样地说:
“你别太兴奋了——知道死亡教师吗?”
听到他的话,奥芬也学萨鲁那样,眯起眼。
他低声说:
“基姆拉克教会饲养的一群直属暗杀者……凡是不遵从教会的人都会被迅速解决掉。因此,他们被称作死亡教师。”
“死亡教师萨鲁·索琉德。明明是暗杀者,却用自家的姓氏索琉德,老哥说不定会把我宰掉。”
说完,萨鲁一下拔出了刀。清脆的声响划过,但出现在黑暗中的刀身,仿若无形——
“死亡教师的,玻璃之剑吗……”
奥芬缓缓地说。萨鲁所持的剑,刀柄之上没有剑身——不,不是没有,而是看不见。这是一把由几乎不会反光的特殊硬质玻璃制成的剑。当它静止时,只能勉强分辨出刀刃的轮廓,若是高速挥舞起来的话,想要用肉眼去捕捉是极其困难的。简单的砍杀就算了,一旦使用剑技的话,想要躲开根本是不可能的。作为基姆拉克教会暗杀者的象征再合适不过的一把剑——
萨鲁耍逗似地说:
“说起来,对手如果是“successorofrazoredge“——钢铁后继人的话,我倒想拿个更像样的武器……”
“…………”
奥芬无言地弯下腰。他举起左腕——万一有什么事,就牺牲左腕放出魔术。如果没打中,就牺牲右腕。
黑魔术士受的伤只要没有伤到神经,再怎么严重都能自我医治。那反过来说,致命伤就绝对无法治好。这就是和深渊之龙的魔术之间的最根本不同。
萨鲁斜着把剑握住,朝右移了半步。
奥芬斜斜的眼光紧紧地盯住对方,说话了。
“为什么基姆拉克的死亡教师……会跑来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