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的咆哮声撕裂凌晨的寂静，黑色轿车如同离弦之箭，冲向顾氏集团总部大楼。车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秦恕不断接打着电话，语速飞快，脸色越来越白。

“第二道防火墙被突破了！技术部门完全挡不住！对方像逛自家后花园一样……我们在被复制数据！”秦恕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惶。

顾沉舟靠在后座，闭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搭在膝盖上、微微蜷缩的手指，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他低估了贺凛，低估了这个疯子的决心和能力。对方不仅要在□□上挑衅他，更要从根基上摧毁他！

核心数据库里的东西，一旦曝光，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还有多久到？”顾沉舟的声音低沉沙哑。

“五分钟！”司机猛踩油门，车身在空旷的街道上几乎飘移。

“告诉技术部，不计一切代价，哪怕物理断网，也要守住最后的核心层！”顾沉舟猛地睁开眼，眼底是狠绝的厉色。哪怕数据损毁，也绝不能让对方得手！

消息传回，技术部门如同打了鸡血，开始了近乎自杀式的防御。

四分钟后，车子一个急刹停在了总部大楼门口。顾沉舟不等车停稳便推门而下，大步流星冲向专用电梯，秦恕紧随其后。

电梯数字飞速跳动。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叮——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技术部门所在的楼层一片混乱的尖叫声和警报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呆若木鸡地看着中央大屏幕。

屏幕上，代表入侵进度的红色线条，在即将触碰到最核心的加密数据层时……突然停下了。

然后，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入侵……结束了？

“怎么回事？”顾沉舟厉声问道。

技术主管连滚带爬地跑过来，脸上混杂着劫后余生的茫然和困惑：“停……停了！顾先生！对方突然就停止了所有攻击，主动撤退了！我们的最后一道防线……守住了！”

守住了？

顾沉舟的心猛地一沉，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涌起一股更强烈的不安。

以贺凛展现出的技术力和那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疯劲，怎么可能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这不合逻辑！

除非……

“损失评估！立刻！”他低吼道。

技术主管连忙操作，几分钟后，一份初步报告呈现出来。

“对方复制走了大量外围数据，包括近五年的部分财务流水、一些不太敏感的客户名单、还有……还有一部分十年前左右的……陈旧人事档案和项目备份资料。”技术主管的声音越来越低，自己也觉得奇怪，“核心的交易记录、关系网密钥、罪证文件……他们几乎没碰。”

顾沉舟一把夺过报告，目光迅速扫过那些被访问和复制的文件列表。

当他的视线落在“十年前人事档案及项目备份”这一行时，瞳孔骤然收缩！

一个被刻意遗忘的、尘封的代码名称，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

——“归墟”！

那是东海码头17B事件发生时，一个微不足道的、早已终止的附属项目代号！相关的所有纸质档案早已销毁，只有最早期的电子备份，作为历史痕迹被遗忘在数据库最不起眼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