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股强劲的蛮力落下,枯树被劈成两段,夏景和秋晚栀吓得浑身一颤,浑身血液倒流的感觉在此刻有了真实感,脸色煞白,相拥着惊魂未定。
夏景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四人,一把将秋晚栀护在身后,厉声大喊:“你们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其中一个“跳蚤”紧皱眉头,手中黑气翻涌,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慢慢靠近他们,周围的空气仿若凝滞。
夏景目光如炬,眸中尽是狠劲,他咬紧牙关,此时已无退路,他用手牢牢抓着秋晚栀,准备随时将她推开。
就在他要动手之时,诡花忽然开始摇曳着身子,朝着一个方向躁动。
另一个“跳蚤”立马出手阻拦:“不可生事!寂灭要紧!”
说完便抬手一挥,他们两个,眼神恍惚,倒地沉沉睡去。
此时林的另一端一声怒吼打破了此刻林中的寂静。
“臭小子!找死!”
“啊——!”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
众人迅速前往,秋管事首当其冲。
只见眼前一个少年,手中持着带血长剑,眼中爬满瘆人的杀气,他略微歪头,带着几分病态的阴气缓缓看向秋管事:“我今日不想杀人,识相的都给我滚!”
一个受伤的弟子突然开口:“臭小子,好大的口气!知道你在跟谁讲……!”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股强劲之力拖拽着重重撞到树上。
“呃——!”
其他弟子惊恐万分,面色煞白,眼中满是惧意,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搀扶,皆向四周退开。
秋管事咧着嘴,对着眼前的少年恭恭敬敬地浅鞠一躬:“实在对不住,小兄弟,家中小姐走失,特来此处寻觅。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随后带着他的人踱步离去,一路上神情凝重:“这段时间要不太平了……你们两个赶紧回去禀报家主,剩下的人跟我继续找,今日务必找到小姐!”
秋管事停步向后看,眼中掺杂着莫名的后怕,那惧意如此真切,就连身旁不明所以的手下也能敏锐地察觉到这份压抑极致的情绪。
他抬头望向被密林遮蔽的天空,一束束光线从缝隙中穿射而下,虽有光却无法照亮,这让他忆起了那一个雨夜,是他亲身经历过的,那个充满孩童哭啼和嗜血杀戮的炼狱:“十八年了……那场永远停不下的血雨……又要来了吗…… ”
“秋管事!找到了!找到小姐了!”一个丫鬟心急如焚地喊着。
“那夏家公子呢!”秋管事焦急地问道。
“夏家公子与小姐在一起,二人都晕倒了!”丫鬟急得都哭出来了,梨花带雨的惹人可怜的很。
“一同带回去!”
……
林中渐渐飘起了轻柔的风,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此起彼伏。
林骁然紧抿着干裂起皮的唇,喉间干涩,哪怕微风带着细碎的发丝刺挠着双眸,他的目光依旧坚定如磐,眼神警惕的注视四周,不敢有半点松懈。
“咔嚓——!”一声脆响。
“跳蚤”们踩着地上腐烂的枝叶,步履杂乱,每一步都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响,就如死神宣判死亡之前的交响乐,在这静谧的林中显得格外刺耳。
“玄阴楼?又是他们!”林骁然心猛地震了一下。
他心想着:玄阴楼野心非常大,无论好事坏事都会掺一脚,难道上一世林曜哥哥的死跟他们也有关系!
那四人一个个眼神中透露着凶狠,即使带着面具,也能清楚感受到面具之下狰狞的笑。
这也是林骁然为什么会一眼认出他们是披着天枢院服的玄阴楼,很有野心,但也很蠢,天枢院的名号确实招摇,但他们那跟死人一样的面具也一样招摇。
他们缓缓逼近林骁然躲藏之处,周围的空气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显得愈发压抑,就如赋予了它生命一般,化作一双双无形的手,死死扼住林骁然的喉颈。
“我敢肯定,他就在附近!”为首的一人就站在林骁然的面前,却好似瞎了一样,毫无察觉。
他皱眉疑惑,但却也只是嘀咕着:“这四周都找遍了,没有?”
此时他手上那朵诡花不停地朝林骁然的方向闪烁,可这群愚钝的“跳蚤”却浑然不知。
原来林骁然早就布好阵法,布下幻境,但毕竟境界差距太大,他也只能心中暗自祈祷不要被发现。
然而那诡花的光芒却越来越强,突然身后的一只“跳蚤”眼神犀利,察觉到了诡花的异样,缓缓将目光投向林骁然藏身的方向。
林骁然察觉他们的目光望向这边,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咔嚓咔嚓”声再次逼近。
林骁然立刻注入大量灵力,三管齐下:先用匿踪珠隐藏林曜的寂灭之气,让诡花感应中断、光芒消散。
同时拿出戏法珠,将对面灌木丛幻化人形。
紧接着祭出迷心珠,迷惑四人心智,颠倒他们的感知。
“这花靠不靠谱?一路上就没稳定过……”话音未落,身后丛中发出异动,四人猛地转头,只见树后有人,而诡花也对着那个方向剧烈躁动起来。
“靠谱!就在那!”那树后的人影像是察觉到了自己已经暴露,撒腿就跑,消失在密林中。
“追!不能让他跑了!”四个傻“跳蚤”实力虽然强悍,但是智力一般,已受重伤的人怎会如此生龙活虎地跑来跑去。
林骁然看着他们逐渐远去,松了一口气,慢慢松开手指,三颗珠子顺着手指滑落,他已没有力气再动用灵力将它们召回十八玄极珠中,就连指尖也因透支灵力而轻微颤抖起来。
四人实力非凡,林骁然必须强行透支灵力,不然实力悬殊太大,很容易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