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的艺术课上，林晓晓心不在焉地调着颜料，把翠绿混成了诡异的芥末色。
“晓晓，你没事吧？”旁边的同学好奇地问，“这已经是你今天调废的第三种颜色了。”
苏婷婷从画板后探出头，推了推眼镜：“根据色相环理论和你的异常行为模式分析，你有87.5%的概率还在为那份协议烦恼。”
晓晓哭丧着脸：“婷婷，我感觉自己像个骗子。昨天我妈还旁敲侧击地问我觉得顾言怎么样，我只能硬着头punch说‘还行’。”
“从博弈论角度，你的策略是正确的。”苏婷婷冷静地分析，“暂时稳住家长，争取时间寻找突破口。对了，协议带了吗？我需要数据支持来制定更详细的作战计划。”
晓晓小心翼翼地从书包夹层掏出折叠整齐的协议，苏婷婷刚接过，画室门突然被推开。
“请问，林晓晓学姐是在这里吗？”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全班目光聚焦在门口——一个娇小可爱的齐肩短发女生正探头张望，眼睛亮晶晶地扫视画室，最终锁定在晓晓身上。
“我就是，你是？”晓晓困惑地起身。
女孩瞬间蹦到她面前，热情地抓住她的手：“晓晓姐！我是顾小冉，顾言的妹妹！高二理科班的！”
画室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晓晓感觉血液瞬间冲上脸颊：“啊，你、你好...”
顾小冉毫不客气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双眼放光地打量着晓晓：“原来哥哥喜欢的是这种类型啊！难怪以前那些追他的学霸姐姐他都看不上！艺术生！多浪漫！”
苏婷婷敏锐地将协议塞回晓晓书包，冷静介入：“顾同学，找晓晓有什么事吗？”
顾小冉笑嘻嘻地说：“就是来看看未来的嫂子嘛！我哥那人闷得像块木头，居然会谈恋爱，简直是本世纪最大新闻！晓晓姐，你是怎么让他开窍的？”
晓晓支支吾吾：“其实我们...”
“是不是他找你当模特画人体结构图然后一见钟情？”顾小冉脑洞大开，“还是你把他从实验室绑架了让他终于注意到真实世界的存在？”
苏婷婷打断她的幻想：“顾言和晓晓只是普通朋友。”
“才怪呢！”顾小冉压低声音，“王大明都拍到你们周末约会了！而且我哥昨天居然没否认！这在他就等于承认了！”
晓晓在心里把王大明骂了一百遍。顾小冉突然双手合十，眼神恳求：“晓晓姐，帮我个忙吧！我哥扣着我零花钱不给，说等我期中考试进步才还我。你帮我说说情嘛！他现在肯定听你的！”
“这...我不太合适...”
“求求你啦！就一句话的事！”顾小冉眨着大眼睛，“作为回报，我可以告诉你我哥的所有黑历史！比如他小学时写日记说自己要嫁给科学，还有他初中时因为同桌女生把他铅笔弄断就跟人家绝交三天...”
晓晓忍不住笑出声，很难想象那个冷面学霸还有这种时候。
最终，在顾小冉的软磨硬泡下，晓晓勉强答应“试试看”。送走这位小祖宗后，她瘫在椅子上：“完了，这下更说不清了。”
苏婷婷若有所思：“从另一个角度看，这是收集情报的好机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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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顾言正在图书馆遭遇类似的困扰。
“所以，”陈景逸靠在书架上，挡住顾言的去路，笑得一脸促狭，“昨天和王大明密会的小美女，就是你传说中的未婚妻？”
顾言头也不抬地继续做题：“无聊的谣言。”
“得了吧，王大明虽然夸张，但从不完全瞎编。”陈景逸抢过他的笔，“快交代，发展到哪一步了？牵手了？接吻了？没想到你是我们中最早脱单的！”
顾言面无表情地拿出备用笔：“我们没有关系。那只是一次关于艺术节项目的讨论。”
“艺术节？”陈景逸挑眉，“你？参加艺术节？这比你说自己是外星人还不可信。”
就在这时，顾言的手机震动，收到晓晓的短信：【你妹妹来找我了！还让我帮她要零花钱！怎么办？】
顾言皱眉，快速回复：【忽略她。她很快就会失去兴趣。】
陈景逸瞥见屏幕上的备注是“林晓晓”，顿时吹了声口哨：“都交换号码了！还说是普通同学？”
顾言收起手机，冷静地说：“只是必要联系。如果你没有正事，请不要打扰我学习。”
陈景逸大笑：“兄弟，你完了！你每次心虚就会特别强调学习！”
这时，顾言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祖父：【周末家庭聚餐，已经通知晓晓家人。记得提前准备礼物，表现得体。】
顾言轻轻叹了口气。这比他预想的要麻烦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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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放学，晓晓按照协议约定，在校门口等顾言一起“商量周末聚餐事宜”。这是协议第3.4条：必要时可进行战略会议讨论应对策略。
顾言准时出现，简洁地说：“走吧，找个安静的地方。”
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协议规定的“1.5米社交距离”，朝学校附近的咖啡厅走去。这一切都被躲在树后的顾小冉和王大明尽收眼底。
“看吧！我就说他们有问题！”王大明兴奋地举着手机偷拍。
顾小冉双眼放光：“天啊！我哥居然会和女生一起去咖啡厅！这是历史性的一刻！”
咖啡厅里，顾言点了黑咖啡，晓晓要了焦糖玛奇朵。两人坐在角落，气氛尴尬。
“首先，关于我妹妹。”顾言开门见山，“她如果再找你，直接忽略或转移话题。她只有三分钟热度。”
晓晓搅拌着咖啡：“但她好可爱啊，和你完全不一样。”
“我们是同父同母，只是性格迥异。”顾言拿出笔记本，“现在讨论重点：周末聚餐。我祖父喜欢古典音乐，可以聊相关话题；祖母爱好园艺；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