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雨丝细密而寒冷，晓晓抱着画具匆匆跑进教学楼屋檐下，发梢沾满了晶莹的水珠。她正低头擦拭眼镜，冷不防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需要伞吗？”林凡举着一把深蓝色的伞，笑容温暖，“看你都快淋湿了。”

晓晓不好意思地笑笑：“谢谢学长，不过我等雨小点再走。”

“正好，我有事想跟你说。”林凡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关于市青年画展的事...我看了你的《晨光》，真的很有潜力。但有些地方还需要调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每天放学后专门辅导你一小时。”

晓晓眼睛一亮：“真的吗？太感谢了！”

“不过有个条件，”林凡眨眨眼，“得请我喝奶茶作为报酬。”

两人说笑间，完全没注意到教学楼二楼窗边，顾言正冷冷地看着这一幕。他手中的物理竞赛提纲被捏得发皱。

“哇哦，修罗场啊。”陈景逸不知何时凑过来，顺着顾言的目光看去，“情敌学长发起攻势了哦～”

顾言收回目光，面无表情：“无关紧要。”

“得了吧，”陈景逸搂住他肩膀，“你脸色难看得像被人抢了最后一本参考书。”

顾言甩开他的手：“我只是在思考题目。”

“思考为什么美术生都喜欢喝奶茶？”陈景逸坏笑地指指顾言无意间在草稿纸上写满的“奶茶”二字。

顾言迅速将纸揉成一团，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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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雨还在下。晓晓如约和林凡去了画室，完全忘了之前答应要和顾言一起复习数学的事。

当顾言在图书馆等了半小时仍不见人影，终于忍不住发短信问：【你在哪？】

晓晓这才想起约定，慌忙回复：【对不起！在和学长讨论画展作品，忘了告诉你＞＜】

顾言看着那个可爱的颜文字，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合上书，径直朝画室走去。

画室里，林凡正在帮晓晓调整画作构图，两人靠得很近。

“这里的透视可以再夸张一点，增强视觉冲击力。”林凡的手虚搭在晓晓椅背上，从某个角度看几乎像是搂着她。

顾言站在门外，眼神沉了下来。他正要推门，却听见林凡问：“说起来，你和那个顾言...是在谈恋爱吗？”

晓晓的手一顿，颜料差点涂出界：“怎么突然问这个？”

“只是好奇。”林凡笑笑，“感觉你们不太像一类人。他是那种冷冰冰的学霸，而你...就像个小太阳。”

门外，顾言的呼吸滞了一瞬。

晓晓低下头，声音轻了下来：“其实他没那么冷...只是不擅长表达。”

“是吗？”林凡靠近一些，“但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应该让彼此开心才对。你看你每次和他在一起都紧张兮兮的，和我在一起时笑得多自在。”

晓晓还没来得及回答，画室门被猛地推开。顾言站在门口，脸色平静，但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打扰了。”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晓晓，该回家了。爷爷让我们今晚回去吃饭。”

晓晓愣住了：“可是...”

“车已经在等了。”顾言走进来，自然地拿起她的书包，“作品可以改天再改。”

林凡站起身，笑容有些勉强：“顾同学，我们还没讨论完...”

“明天再讨论也不迟。”顾言看向林凡，眼神锐利，“毕竟，家庭聚会更重要，不是吗？”

一句话，既点明了自己与晓晓的特殊关系，又暗示了外人不应插手。林凡顿时语塞。

晓晓尴尬地收拾东西：“学长，那明天再聊吧...”

林凡点点头，目送两人离开，眼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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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顾家的车上，气氛降到了冰点。晓晓试图解释：“学长只是好心帮我...”

“嗯。”顾言看着窗外，侧脸线条紧绷。

“画展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嗯。”

晓晓有些恼了：“你能不能别老是‘嗯’？有什么不满直接说出来啊！”

顾言终于转过头看她：“协议第三条第2款：重要安排需提前报备。你忘记我们的约定，甚至连条短信都不发。”

晓晓理亏地低下头：“我忘了嘛...而且你不是找到画室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