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皇上罢早朝,文武百官一个也不见,对皇太子亦是,朱高炽已在乾清宫外候了一上午了。
汉王偷偷看着在乾清宫外干等着的大哥甚是幸灾乐祸,他心里有把握,东宫属官下狱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接下来遭殃的就是朱高炽本人了。
朱高炽就这么拱手站立着,随侍太监范弘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知道太子身体不好,拿着伞上前要给朱高炽遮遮风,朱高炽轻轻推开了。
汉王哼着小曲,在宫里肆意溜达着,心情甚是舒畅。这次,他觉得,他距离储君之位无比的接近、接近。
来到了司礼监,此时,黄俨正在拿着一片小镜子仔细地欣赏着他人新孝敬自己的青玉摆件。
一看汉王殿下驾到,黄俨立马起身拱手行礼,“臣拜见汉王殿下,殿下能来,真是让小的这陋舍蓬荜生辉啊。”说着,黄俨用自己袖子搽了搽椅子,请汉王入座。
朱高煦也无须客气,坐下来,对着黄俨说道,“黄俨,你也知晓了吧。本王不得不说,纪纲做事甚是得力,此次本王能够重创东宫,多亏他的计策。”
黄俨知道前情,东宫迎驾事端就是一场预谋,汉王指使纪纲假借职责之便,调换了皇上发给东宫的密函。
朱高炽继续说道,“待本王坐稳了天下,你们俩便是我的左膀右臂,到时候自然会论功厚赏。”
“多谢殿下赏识,臣对殿下可是绝对的忠心,从来没有变过。”,眼看着纪纲得宠,黄俨忙表忠心,就怕被纪纲给比了下去。
朱高煦看了看左右,低声问道,“我交代你的那个事,你办的怎样了?”
黄俨会心,恭敬地凑近,道,“殿下,这个,不太好办。”
听罢,朱高煦脸色垮了下来,“哼,你要抓紧点,本王已经迫不及待看到那个小兔崽子狗急跳墙的样子了。先弄他老子,再弄他小子。我要让他们一家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阴雨。”
乾清宫内,金英带着两个小太监呈上奏疏,朱棣随手拿起一本奏疏打开看了看,放下,又打开一个,皆是为太子求情的,心中不悦,遂一个也不看了。
想起来昨日
昨日,朱棣数陈太子的过失,命尚书金忠密查太子不轨之事。
金忠扑通跪倒在朱棣面前,伏俯在地,痛哭流涕,进言道,“陛下,自臣辅佐太子殿下监国以来,亲身所见东宫是清清白白的,一切无中生有的谣言都是有心之人故意制造出来离间陛下和太子的父子感情,意在争夺储君之位,臣恳请陛下明鉴。”
朱棣亦是明白金忠弦外之意,谁能意在争夺储君之位,不就是说汉王么。这个老二真是愁人,勇武有余智谋不足,夺嫡就夺嫡吧,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就都弄的满城皆知了。相比起老大,朱棣对老二还是有所偏向的,凌然道,“好了,你起来吧,你们都是他的臣下,自然会说他的好话,我自己的儿子我难道不懂他是什么德行吗?这事,朕自己会好好查清楚的。”
想到这,朱棣深深吸了一口气,对金英说道,“金英,你去传旨给纪纲,就说让他如实记录下狱东宫囚犯行径,逐一报给我看。”
“是。”金英抬眼看了看朱棣,领命退下。
乾清宫暖阁
朱棣打开纪纲呈上的名单簿录,仔细察看了起来。
首页之上,解缙大大的二字赫然而立。
见到仍有解缙的名字,顿时想起来解缙那副恃才傲物的嚣张模样,当初就是这个文贼多次帮衬朱高炽给自己下套,朱棣甚是不快,问纪纲,“解缙这厮怎么还在呢?”
纪纲拱手至额,别有心意地回道,“是臣办事不力。”
朱棣继续翻阅着簿录。
人也抓了一批又一批,可,还是一个个向着太子说话,到底是我有问题还是他有问题?!
真是越想越烦,朱棣也无心看下去,扶住额头揉了揉,道,“纪纲,你赶紧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