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是说:“我会尽快功成,争取更大的胜算。”
次日。
“蓄力忌讳急躁,你要稳。”乔落铄的掌轻飘飘地搭在陆凌柯的背上,一边感受着她内力在体内游走,一边提醒她。
陆凌柯推掌游移的幅度顿时小了些,乔落铄略一点头。
西南入冬,这几日阴雨连绵,小雨沥沥,打在人身上有种毛茸茸的痒,又有种狡猾,雨滴子虽不大,也能钻进人的骨头缝滋生寒意。
今日难得见着艳阳。
乔落铄面朝着那并不暖的光芒,舒服地闭上眼假寐。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不知来人是谁,只知道不是沅枫,遂懒得睁眼。
弈方柯骤然扯开了他,他没防备,被刚吸起还停留在喉咙的气呛得咳嗽不止。
“你还敢教她?!她这次闯了多大的祸端!她如今这么冲动,全是拜你所赐!”
呛咳仍旧不止,乔落铄咳得脸通红,喘不上气说话。陆凌柯立时舒力收掌,拧过弈方柯的身子嚷道:“弈方柯你是疯了不成!”
弈方柯架住她的双肩,双眼发红,“我是疯了,陆凌柯,这回是沅枫帮你挡了才没有暴露身份,下回呢?你再随手用本家功夫杀个人,再叫人一眼认出来,谁来替你挡?啊?!”
沅枫一早前去后山看望冯镜明,并肩与方琦城同回客房,隔着老远就听见弈方柯的吼叫,她一拽方琦城,“不好,出事了!”
两人大步流星地赶回。
林花鱼出来劝架,她用力掰开弈方柯的手,“弈公子,凌柯此次全是为我,你不要怪她。”
“他是公报私仇在怪我呢。”乔落铄喘着粗气,“从进了万钧庄的门,你明里暗里给我使了多少绊子,我好歹不计前嫌地救你一命,今日你又想给我扣什么新鲜的屎盆子?!”
乔落铄从前不知是从事什么行当,除了深不可测的武功外,头脑也是一等的好,他人粗糙,但不粗鄙。
沅枫听他这样说话,便知弈方柯惹急了他。
弈方柯忽略了林花鱼所说,一把扭起陆凌柯的腕子,“我现在问你,你到底要不要远离是非跟我回家?”
“我现在答你,想都别想。”陆凌柯甩掉弈方柯的手,径直走向乔落铄,轻轻询问了一句“无事吧”。
看得弈方柯怒火中烧。
沅枫捞过弈方柯的臂膊,“突然闹什么?王丰煜的丧事还在筹备,断不能再给冯庄主添乱子了。”
弈方柯先是冷笑,继而大笑,“乱子?”他伸手一指,“会惹乱子的只有他们二人!一个暴虐成性,一个亦步亦趋。好,就这样,我只愿各位别继续有样学样!”
一朵灰云慢悠悠地飘来,悄然遮住了那点微不足道的阳光,天色再度转阴,冷意刹那间袭击了众人。
陆凌柯呼出口白气,语调平平,语气如严冬冻过一般,“弈方柯,你给我滚出去,是死是活,我都不会再管你。”
弈方柯还嫌场面不够乱,火上浇油地对陆凌柯深鞠一躬,傲慢地冲着方琦城扬扬手,“走琦城,带我去清许城最出名的乐坊,一定要全城最美最好的琵琶手,大爷我要听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