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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甲方爸爸是我宿敌?! > 金丝囚笼

金丝囚笼(2 / 2)

温年猛地抬起头,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李叔,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然而,李叔那笃定的眼神和周围同事们投来的那带着一丝同情的目光,都在清晰地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轰——”

仿佛有一道惊雷在温年的脑海里轰然炸开,他感觉自己后颈处的汗毛在那一瞬间“唰”的一下全都竖了起来。一股冰凉的寒意从他的尾椎骨一路向上攀升,直冲天灵盖,让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扔进了冰窖里,手脚冰凉,心跳也在那一刻骤然漏了一拍。

……主卧的隔壁?

他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开始浮现出一些令他毛骨悚然的画面。他能想象到,在未来那长达两个月的无数个夜晚里,他和那个男人只隔着一堵冰冷的墙壁。他能想象到,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顾凛川的呼吸声、咳嗽声,甚至是翻身的声音,都会清晰地穿过那薄薄的墙壁,钻进他的耳朵里。

一想到那个可能,温年就觉得自己要疯了。这哪里是什么“恰好”的安排,这分明是蓄意的!是警告!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宣告着他温年,这只可怜的猎物,已经被那个叫做顾凛川的猎人彻底地盯上了。

他无处可逃。

……

温年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拖着行李箱走进那间所谓的他的“房间”的。他的大脑一片混乱,耳朵里嗡嗡作响,只剩下李叔那句“恰好在主卧隔壁”在不停地回响。

“砰——”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关上了房门,然后“咔哒”一声,想也不想地就将房门从里面反锁了。

做完这一切,他才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整个人都虚脱地靠在了那冰凉的门板上。背脊紧紧地贴着那坚硬的木质门板,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隔绝掉那个男人无处不在的强大气场,才能让他获得一丝可怜的安全感。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冰冷的空气涌入肺部,却丝毫缓解不了他那因为恐惧而几乎要爆炸的心脏。

冷静,冷静下来,温年,你要冷静。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这只是工作。对,只是工作。他不断地催眠着自己,只要熬过这两个月,只要把这个该死的项目做完,一切就都结束了。到那时天高海阔,他温年就再也不用见到顾凛川那个魔鬼了。

想到这里,他那狂乱的心跳才终于稍稍平复了一些。他直起身,开始打量这间即将要囚禁他两个月的“牢房”。

房间很大,比他自己租的那个小公寓的卧室要大上好几倍。里面的装修同样是冷硬的极简风格,一张两米宽的大床占据了房间的中央位置,床单和被套是纯白色的,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除此之外,就只剩下 一个衣柜、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空旷而没有人情味,就像一间高级的酒店客房。

温年走到窗边,拉开了厚重的窗帘。窗外是和他刚刚在客厅里看到的一样的景色,高楼林立,车水马龙,整个世界都仿佛匍匐在他的脚下。然而,温年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快意,他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关在了金丝笼里的鸟,哪怕这笼子再华丽、再昂贵,也终究是一个囚笼。他失去了自由。

……

封闭开发的第一天,就在这样一种压抑而诡异的气氛中开始了。

下午,众人在那个堪比小型会议室的书房里开了一场项目启动会。顾凛川全程主持,他恢复了那个杀伐果断的甲方魔王的身份,言辞犀利,逻辑清晰,对项目的每一个细节都要求到了近乎严苛的地步。

温年坐在离他最远的一个角落里,手里拿着笔记本,假装在认真地记录。实际上,他的脑子一片空白,顾凛川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不进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用来对抗那来自主位上若有似无的审视目光了。他不敢抬头,怕一抬头就会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那会让他想起那个混乱的早晨,那被撕碎的辞职信,和那个该死的游戏ID。他只能像一只鹌鹑一样死死地缩着自己的脖子,恨不得能把自己变成一团透明的空气。

……

终于熬到了晚餐时间。一张足以容纳二十人的超长餐桌上,摆满了精致而丰盛的菜肴,堪比五星级酒店的晚宴。然而,在座的每一个人都食不知味,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顾凛川就坐在餐桌的主位上,优雅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动作从容不迫,仿佛他不是在吃饭,而是在进行一场重要的商业谈判。而温年则选了一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几乎要缩到桌子底下去了。他低着头,默默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竭尽全力地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有些事情并不会因为你的逃避就不存在。他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一道沉沉的、带着探究和审视意味的目光,从餐桌的那头穿过遥远的距离,穿过杯盘与人影,牢牢地锁定在他的身上。那目光太有实质感了,像聚光灯一样打在他的后背上,让他如坐针毡,让他浑身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紧地绷着。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后背的皮肤都在那道目光的注视下开始隐隐发烫。

他不敢抬头,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能用更快的速度往嘴里塞着米饭,仿佛这样就能逃离那无处不在的凝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终于,温年将碗里最后一粒米饭都吃完了。他如蒙大赦般地放下了筷子,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我……我吃饱了,大家慢用。”

说完,他便像是身后有猛兽在追赶一般,逃也似的离开了餐厅,那落荒而逃的背影显得那样的仓皇而狼狈。

在他离开之后,那压抑的餐厅里,没有人注意到,坐在主位上的那个男人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刀叉。他抬起眼,目光追随着那个消失在门口的身影,那双向来古井无波的深邃眸子里,终于泄露出了一丝旁人无法察觉的奇异的光。

那是一种猎人在欣赏自己那已被逼入绝境、却还在徒劳挣扎的猎物时,才会有的,充满了掌控欲的、玩味而又炙热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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