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和小翠分别后的事情我肯定不知道的,但是从小翠嘴里知道了事情所有真相,我那股无名火突然就发作了,我亲自带着周虎的机枪排和两千名全副武装的战士,连夜开拔,我要连夜拿下商都郡,然后过黄河去寻找徐曼。赵玉田准备天亮后安置好了许州郡就带着三万大军随后跟上。
两千多匹战马在通往商都郡的官道上狂奔着,拉起将近五里地的烟尘,石青和周虎紧紧地跟随着我,两个人都知道我没有武功,全凭着一腔热血,所以二人一左一右,生怕我掉下马。许州郡到商都郡有两百多里,一夜疾行,天光大亮时我们赶到了商都郡十里地范围,我方战士们都下马休息,队长们按照规矩来我这里领食物和水,等到战士们吃饱喝足休息够,再次重新上马,朝着商都郡冲了过去。
商都郡守将早就发现我们来了,也组织了上万兵马列阵在城门外,准备和我们激战一番,我岂能让他们靠近,就在敌方那个将军挥动长刀准备下令时,啪的一枪,那个将军应声落在马下,死的不能再死了,我不用看,听声音就知道是石青开枪了,我大手一挥,两千多匹战马朝着敌军冲去,还有百米的时间,就开始用冲锋枪扫射,敌兵阵前很快倒下了一半的士兵,剩余的一半掉头就跑,队列也不保持了,只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两条腿,朝着城内飞速跑去。我制止战士们开枪的动作,直接跟着逃兵进入商都城,此时他们城墙上还没有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弓箭手还没到位,这就给了我顺利进城的机会,进入城门后,我开始扔手雷,专门往士兵多的地方扔,战士们有样学样,一边开抢一边扔手雷,“石青,保护好我家姑爷,我去端了他们的兵营,机枪排的跟我来。”周虎一边交代石青,一边招呼着机枪排,他们随着逃跑的士兵直接去了兵营那边。
我带着几百名护卫直接围住了商都郡衙门,此时从里面冲出来几百名手拿长刀的士兵,被护卫们一个冲锋全部放到。护卫们直接冲了进去,占领了衙门,并活捉了商都郡郡守,那个郡守被护卫们抓到我跟前,踢了几脚跪在我面前,我基本没看他,让护卫给我搬来一把椅子,我就坐在衙门前,等候着周虎清理完兵营过来向我汇报战况。
枪声响了一个多小时,逐渐稀疏的时候,一匹快马朝我这里飞快跑来,周虎跳下马:“姑爷,城内兵营有五万余大兵,打死一万多,现在还有三万多已经投降,四个城门都被我拿下,我们士兵没有一人受伤。”“嗯,辛苦了,你组织部分人执勤,其他人原地休息,等待赵玉田的到来。”“好的姑爷,我马上安排。”等到周虎安排完回来,我说:“周虎,你现在坐镇这里,等候赵将军来接管商都,我和石青带上十来个人度过黄河去寻找徐曼,我走后你必须提高警惕,以防生变,只要有试图反抗或者反击我们的,一律格杀勿论。”
“不行姑爷,我不能离你左右,这是淑君夫人临出来的时候交给我的任务,如果你坚持要走,那我就放弃这里,跟着你走。”我看他这个态度,实在是没法走了,因为打下来一个城不容易,这次闪电般的拿下商都郡城,是因为敌人的大意,因此,及时心里面再急,我也得顾全大局,要不然周虎这家伙绝对做到弃城跟我走。我紧急找来一二三四个营的营长,亲自给他们分配了任务,我把城区分成四块,四个营分别负责一块,我的护卫队我留下十人,其余的全部去兵营,接管那里的警戒任务,周虎的机枪排也都分开,每个城门两挺机枪,兵营那里两挺机枪,一营长负责南门,并且随时接应赵玉田带兵进城。
我安排好这里的事情以后,带着周虎和石青以及十名身手极高的护卫出了北城门,朝着黄河边上策马飞奔,来到河边,周虎骑着马走了很远,才找到一艘大船,大船缓缓开过来的时候,我看到周虎竟然把刀架在船家脖子上,急忙喝到:“周虎,不得对船家无礼。”周虎不好意思的拿下刀,“姑爷,这船家,我跟他说好话不管用,不动粗他不帮忙啊。”我跳上船:“老人家,不好意思啊,我这兄弟有点鲁莽,我带他给您道个歉,这是一百两银票,是您这次送我们过河的报酬。”我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张银票递给船家。
船家受宠若惊,“官爷,不是不帮您,实在是官服下了禁河令,没有官服的命令谁也不许把船开到对岸去,否则会被砍头的。”石青接口道:“老人家,现在商都郡已经被李国公打下来了,以前的官府管不到你了,你想怎么着都没人管你。”“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们这开船的,每日收入不多,就靠打鱼,送客人到对岸挣点银两过日子,但是官服要的税太多,挣十个大钱九个都要交给官府,唉,这日子终于过去了。”
老船家指挥着两个儿子一边划船,一边和我唠叨着,让我再次燃起要替老百姓打天下的决心。石青在一边也暗暗的替老百姓鸣不平,一个小时的时间,大船才开到了对岸,我们牵着马匹下了船,和老船家挥手再见,骑上战马,直奔北方而去,我们要赶到小翠和徐曼分手那地方去寻找踪迹,早点找到徐曼,也早早解除我心里的焦急挂念。
我们专门挑人迹罕至的小路走,经过两天的骑马奔波,终于到了小翠说的那个和徐曼分手的路口,开始寻找起来。
“姑爷,咱们分三路搜,青枫谷东西北三条岔路,我走东路,周虎走西路,您走北路,日落时分在谷口的老槐树下汇合。”石青的声音压低,眼神里满是凝重和担忧。我点了点头,从包袱里掏出三张小纸条,上面是徐曼的画像,只是隐去了龙凤纹饰,画的是她寻常装扮的模样。“多问问沿途的猎户、樵夫,马重阳的人肯定也在找,说话小心些,别露了破绽。”我反复叮嘱,心里像压了块巨石。
分手后,我带着五名护卫踏着晨露往北路走去。青枫谷里草木繁盛,此时正是深秋,枫叶红得像火,落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我们沿着崎岖的山路慢慢前行,眼睛扫过每一处角落,生怕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老乡,请问您见过这个女子吗?”遇到一个砍柴的老汉,我急忙上前,拿出画像。老汉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摇了摇头:“没见过,这几天山里不太平,听说有兵在搜人,我都不敢往深处去。”我塞给老汉几文钱,又问了几句,便继续往前走。
一路走,一路打听,从清晨到日暮,我的嗓子都喊得沙哑了。遇到过猎户,遇到过采药人,还有几个躲避战乱的农户,可谁都没见过徐曼。日落时分,我们回到老槐树下,石青和周虎七个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两人脸上都是一脸失望。
“姑爷,东路我都搜遍了,到了山脚下的村落,问了几十户人家,都没消息。”石青叹了口气,往地上啐了一口。周虎也说道:“西路也是,沿途有几个山洞我都进去查了,空空如也,连个人影都没有。”
夜色渐浓,我们点燃篝火,围着篝火沉默不语。我心里盘算着,徐曼既然跟小翠说要往黄河边去,定然不会偏离太远。难道是她察觉到了危险,改了路线?还是说,她已经被马重阳的追兵追上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等。”我站起身,“今晚咱们歇一晚,明天一早,顺着青枫谷往南,直奔黄河边,沿途仔细搜,哪怕是一寸土地,也不能放过。”石青和周虎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听姑爷的。”
那一夜,我几乎没合眼,脑子里全是徐曼的身影。,想起她与我商议国事时信件中的认真,想起她信中偶尔流露出的脆弱。马重阳那个奸贼,狼子野心,蛰伏多年,终于露出了獠牙。有朝一日,我必定掰掉他的牙齿。
第二天一早,我们收拾好行囊,便顺着往黄河边的路往南搜去。这条路比青枫谷里的岔路要宽一些,显然是经常有人走的。我们三人一字排开,仔细查看着路边的痕迹。石青懂些追踪之术,时不时蹲下身,查看地上的脚印。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石青突然停了下来,指着前面山腰的一条小路说:“国公,你看那里。”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条小路上的草木有被踩踏过的痕迹,地上还散落着几块破碎的布料。我们急忙跑过去,我捡起一块布料,仔细一看,心里咯噔一下。那布料的材质是云锦,是宫里专用的,而且上面绣着的暗纹,。再往前走,地上还有几处血迹,虽然已经干涸,但依稀能看出是新鲜的。路边的石头上,还有刀剑砍过的痕迹,显然是发生过打斗。
“是她,肯定是徐曼在这里遇到了追兵。”周虎忍不住喊道,语气里满是焦急。我强压着心里的慌乱,仔细查看四周的痕迹:“脚印很杂乱,有男有女,看样子对方人不少。徐曼应该是反抗过,但是寡不敌众。”
我顺着脚印的方向追了一段,可走到一处岔路口,脚印便消失了,显然是被人刻意抹去了。“难道徐曼被马重阳的追兵追上了?”石青皱着眉头,“可若是被追上了,怎么没有拖拽的痕迹?”周虎也说道:“或者说,女帝慌不择路之下,掉进了山崖,或者迷路了?”
我摇了摇头,心里满是担忧。徐曼向来聪慧,若是真的被追兵追上,定然不会束手就擒。可这里的打斗痕迹,又让我不得不往最坏的方面想。“不管怎么样,我们继续搜。”我咬了咬牙,“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南,往黄河边去,哪怕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她。”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几乎是不眠不休地搜寻。白天,我们顺着往黄河边的路仔细查找,不放过任何一个山洞、任何一片密林;晚上,我们就找个破庙或者山洞歇脚,轮流守夜。沿途的村落,我们都走遍了,每一户人家都打听了,可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日子一天天过去,离黄河边越来越近,身上的衣服也被树枝划破了,脸上、手上都是伤口。可我心里的信念却丝毫没有动摇,我一定要找到徐曼要一辈子护她周全。
三天后,我们终于走到了黄河边。看着滔滔的黄河水,奔腾向东,我的心里却一片冰凉。这三天里,我们顺着往黄河边的路往南搜,走遍了沿途的每一个角落,打听了无数人,可除了山腰小路上的打斗痕迹外,没有其他任何的发现。
我泄气地一屁股蹲在河边,脚下的泥沙被黄河水浸湿,冰凉刺骨。石青和周虎也站在一旁,沉默不语,脸上满是疲惫和失望。“难道她真的……”周虎的话没说完,就被石青瞪了一眼,可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双手抱着头,心里充满了对徐曼的担心。她会不会已经被马重阳的追兵抓住了?会不会在逃亡的路上出了什么意外?还是说,她已经渡过黄河,只是没能联系上我们?无数个念头在我脑海里盘旋,让我几乎崩溃。
“徐曼,你在哪里?”我对着滔滔的黄河水,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你答应过我,要跟我过寻常人的日子,你不能食言啊。”石青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国公,别灰心,女帝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没事的。或许她已经渡过黄河,等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找到咱们的部队,等着我们一起杀回京城,平定叛乱。”
我抬起头,看着石青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周虎,他也对着我点了点头。是啊,我是护国公李大壮,是徐曼最信任的人,我不能就这么泄气。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就不能放弃。
我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石青,周虎,”我的声音虽然沙哑,却带着坚定,“我们休整一晚,明天沿着黄河边,往东搜,我就不信,找不到她的踪迹。马重阳想让她死,我偏要让她活着,还要让她重新坐上龙椅,执掌天下。”
夕阳西下,黄河水被染成了一片血红。我望着东方,心里暗暗发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一定要找到徐曼,护她周全,平定这乱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