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套上衣服出门,我披着被子在床上发呆,看着窗外的雨淅淅沥沥。
两张床被并在一起,被子混成一团,我就在那团被子里等着他回来。
“唉?睡啦?”
他回来了。
“没呢,躺会儿。”肖习海手里提着两碗白汤馄饨,还有一盒点心。
他搬了椅子放到床边,舀起一颗馄饨吹凉喂到我嘴边。
“肖习海?”
“嗯,我在呢。”
“你要是一直对我好,我就一直和你好,你要是不对我好了,我也就不和你好了。”
肖习海乐的哈哈大笑:“好好好,先吃饭。”
很多事情是没有声音的。
对视,接吻,活着,死去。
在床上的时候我总是控制不住地想抓住什么,被单,枕头,或者肖习海的手。
“我爱你。”
我说了很多句。
“我知道。”
肖习海俯身亲吻我的泪水,手指揉进我的头发:“我爱你。”
“你不该说我也爱你吗?”
“我爱你并不是基于你爱我,无论你爱不爱我,我都爱你,牧顺川,我没你不行。”
泪水温热,舌尖滚烫,对视时像烈酒划过咽喉。
“肖习海,掐我脖子。”
肖习海笑着说:“你还有这癖好?”
我摇摇头:“窒息能让人看到濒死时的景象,我想看看有什么。”
我活不长了,提前看看。
肖习海顺从抬手,双手卡住我的脖子,动脉被压迫,大脑中渐渐出现嗡鸣声,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
“牧顺川?”意识回笼时,肖习海轻轻摸着我的脸,眼中没有了往常那种喜悦。
“你很痛苦吗?”他问。
我呆呆地望着他,忘记了回答。
肖习海侧过身躺在我身边,抬手抱住我:“我们去外边好不好。”
“外边?哪里?”
“让你开心的地方,都可以。”
我不知道这样的地方。
“睡吧,明天会好的。”
我对肖习海这样说。
宾馆的房间有种地面散出的淡淡的霉味儿,还有之前的人留下的烟味。
现在多了股味道,我仔细的寻找,发现那种味道来自肖习海身上。
“你身上有种味道。”
“嗯?我洗过澡了啊!”
我被逗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身上有种很特别的味道,很好闻。”
肖习海抬手自己闻了下,更加疑惑:“没味道啊。”
“睡吧。”我把他搂进怀里,哄孩子一样轻轻拍打着他。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但是在一起,我们应该也是像今天一样,抱在一起,躺在一个被窝里,听着外面下雨。
秋天啊。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肖习海睡得乱七八糟,我摸着他的脸,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