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苦修之后落寞南下 丹阳山脉一棵棵高大巨木上，衣衫褴褛的少年踩在一簇簇绿叶上，健步如飞。

丹阳山脉上提心吊胆的日子已经过了足足一旬，自己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势，也莫名其妙的好全了。

只是……

“嗖！”

一抹白光突然钉在吴璞肩膀上，紧接着，是惊起无数鸟雀的一声惨叫。

吴璞疼的冷汗直流，但还是提起沉重双足，向前狂奔。

先前一旬，先是那贺老头儿牵引己身剑气入体，将吴璞体内窍府搅得伤痕累累，然后问道：“记住老夫的剑没？”

吴璞当然一脸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

贺老头儿一副恨其不争的说道：“我以剑气入你窍府，磨炼你体魄是其次，希望你从那丝丝缕缕亦或壮若奔流的剑气流动中悟出老夫的剑招，才是重中之中。”

这之后，吴璞身上的伤就又稀里糊涂的好了。

在那之后半个月，在贺姓残魂更甚之前的剑气洗髓下，那处葫芦口洞窟日日都会有惨绝人寰的痛苦嘶嚎。

这贺老头儿所谓的要吴璞记住剑招，并非毫无根据。言下之意，是叫吴璞以疼痛为媒介，用身体记住他的剑招。

没有世间寻常典籍所载文字那般烦琐，单靠肉体去感受剑招。某种意义上而言，这不失为一条捷径。

只是那道道剑气皆非此方天地所有，便是当世巅峰武夫，在这刻骨痛楚下也不见得能讨着好。吴璞也只是寻常少年心智，一身贺姓老人口中只可投机取巧的稀松把式下，短暂时间内更难体会老人深意。

好在吴璞喝了那条黑龙的骨汤，全身体魄已异于常人，但无那仙家术法傍身，也就难以将那龙骨好处发挥极致。

而干了那几大锅龙骨汤后唯一的好处，便是那早已超越世人的肉身恢复能力。

而那贺姓残魂，果真不愧为昔年独自一人闯进妖域的剑道大才，对于剑气的强弱，把握极好。

每次洗髓过后，都能让吴璞留下一丝生气，可谓将吴璞那小强体质利用的丝毫不差。

如此，那般痛彻心扉的洗髓之苦在吃了半月有余后，吴璞才摸着那门路。

再然后，那老头儿便又有了新的法子。

他以剑仙神通发出飞剑，而吴璞，只能在丹阳山顶那一簇簇巨大绿植之上施展浑身解数躲避。

于是就有了之前那一幕。

“吴小子，这就吃不住苦了？”

“你说你这身法是你唯一最有自信的本事。可在我看来，却也不过如此呀。”

“是那姓公孙的废物没本事？教了十多年，也就教出了你这么个小废物？”

“你别说公孙先生，是我自己不争气。”吴璞感受着肩膀那处伤口的愈合，转头喊道。

“呦？小子！你还知道自己不争气呀？”

吴璞飞掠在一簇簇参天巨木上，面对老人的冷嘲热讽，他唯有报之苦笑。

——

一个多月后，丹阳山一棵参天大树下。

吴璞蹲着身子拿着匕首雕琢一块木牌。片刻后，把雕好的木牌插在身后坟包前。

木牌上书北魏拳圣公孙神策之墓。

吴璞轻声道: “公孙先生，当日山腰一别，没想到竟是永别。你放心，这本《南下拳谱》所载拳招，日后我会更加用心去练，争取摸索出那层拳势……”

“此处也算山青水秀，你便在此安息吧。”

贺老头在旁边扣着鼻子，一脸嫌弃。

老夫那等尽心竭力下，这大半多月你小子也才能刚刚摸着老夫的些许剑势。光看本破书，没那撰书者亲自指导，那公孙小子的拳你能学个神似都难如登天，你狗日的还想摸着那层拳势？在想屁吃？

吴璞转过头，苦笑道:“贺先生，我们在这荒郊野岭以脚力计算，怕是还要个把月才能走到那西晋国境。”

“那还不好？正好叫你小子多吃老子几剑，这会挨打好过将来去了那座天下让人打死。”

“……”

“都来了个把月了，这里有没有近路，我不说，你就不知道吗？看来你这悟性确实有问题。”打趣过后，贺姓残魂一脸不怀好意的笑道。

看着贺先生那一脸阴森笑意，吴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

那处山洞中，吴璞站在那条浅溪旁。

“当真要从这里出去？”吴璞看着洞窟内溪流尽头的一处狭窄洞窟，嘴角抽了抽。

“不然？”

吴璞一副苦瓜脸的沿水走到那处狭小洞口，唉声叹气。

这四处怪岩陡峭，眼前洞内的光景他用屁股都能想到个八九不离十。

洞口处的流水明显比洞外湍急不少，洞口之下，必定是一处陡峭斜坡。一想到又要鼻青脸肿，他不由得哀叹一声。

为什么知道会鼻青脸肿？

他吴璞是谁？是孤身一人凿开了白鹤堤，水淹西晋门户柑子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