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倒计时五天。
校园里渐渐少了嬉笑,书本翻页声成了主旋律。连操场的篮球声都像被什么悄悄按下了静音键。
江晚早起一小时,自习室从七点开放就坐进了角落。
她一边刷数学大题,一边翻看顾行止发来的笔记合集。
字体很干净,几乎没有涂改。每道题都配了步骤分析,最后还贴心地标上了“建议先跳过/必须记牢”等标签。
她想起曾在走廊听过林栖感叹:“顾行止脑子像把尺,冷得吓人。”
但她此刻只觉得,这种冷,是一种有温度的理智——不搅乱,不侵入,只是默默地为你铺一条更顺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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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程与依然在班级自习室复习。
他戴着耳机,屏幕上是物理实验模拟图。他几乎整整三天没说太多话,但林栖看得出,他在努力重建那种“状态”。
“我这道题做了三遍了,还是错。”林栖瘫在他旁边,无声叹气。
程与头也不抬:“你数据带错了。”
“???”林栖懵了,“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一犯困就会手误。”他淡淡说。
“原来我有这么明显的BUG……”林栖苦笑,“你也提醒下我啊。”
程与终于抬头,目光对上她。
“你会听吗?”
林栖一怔。
然后耸肩:“好吧,可能不会。”
两人对视几秒,不约而同笑了出来。
那种笑里没有暧昧,只有久违的轻松。
就像考试前夜里的一口热牛奶,不惊艳,但足够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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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江晚收到一张便签。
信封背后写着:
“江晚,请你允许我做一次主动的那个人。”
——沈知砚
她打开,是一封手写邀请:
“周五,诗社‘光影’展映活动,如果你有空,来看看也好。没有别的意义,只是希望你在考试前,能有一次喘息。”
江晚有些犹豫。
沈知砚的靠近不同于顾行止的克制、也不同于程与的缄默——他像是某种风格鲜明的诗,开头就注定引人入胜,却也容易走向难以预期的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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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顾行止在图书馆门口遇到江晚。
他帮她开门,顺手拿走她手上的草稿:“我帮你复印。”
“你怎么知道我要复印?”
“你一边走一边数页码,不是第一次。”他语气轻柔,“你身上有规律。被我记住了。”
江晚的心一颤,声音压低:“你总是记得那么多东西。”